程昱与许汜的使者风波过后,徐州这台庞大的机器,在刘备及其核心班底的推动下,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0!0·小`税/惘* +醉~薪+彰^結?哽*辛*哙-
首次僚属会议定下的诸般事务,被一条条迅速执行。各郡官员,无论新拔擢的贤才还是留任的旧吏,都拿到了刘备亲笔签署的委任状和明确的训令,奔赴各自治所。整个郯城官驿车马往来不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新生的忙碌与希望。
其中最为瞩目的,自然是关羽、陈群率领廖化、关平等一干精兵强将,浩浩荡荡奔赴豫州三郡。关羽一身崭新的甲胄,赤面长髯。陈群则是一派儒雅严谨的士人风范,他肩负着梳理三郡政务、推行新政的重任。临行前,刘备亲送至城外十里长亭,殷殷嘱托,关羽抱拳领命,陈群则深深一揖,眼中闪烁着感佩与坚定。
说起陈群,在张羽向刘备献策“以陈群为豫州别驾”的当晚,刘备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位颍川名士召至州牧府书房详谈。
烛火摇曳中,两人从天下大势谈到郡县治理,从法度刑名谈到民生教化。刘备的求贤若渴、虚怀若谷深深打动了陈群;而陈群胸中丘壑、经纬之才,更令刘备如获至宝,相见恨晚。
两人越谈越投机,首至深夜。,k-a·n¢s`h¨u`l¢a!o\.*c¨o\m~刘备感佩陈群才学,更珍惜这份难得的契合,执意挽留陈群同榻而眠,抵足夜谈。
送走了关羽、陈群一行,转眼便到了广陵太守陈登赴任的日子。
郯城东门,风依旧带着寒意,但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些许暖意。糜竺与张羽并肩立于城门下,身后是几名州府属吏。
陈登的马车己准备妥当,几名亲随侍立一旁。他今日换上了象征太守身份的官服,更显儒雅干练。
糜竺率先上前,拱手道:“元龙兄,此去广陵,重任在肩,一路珍重!主公本欲亲来相送,奈何许汜求见。一时脱不开身。特命我与子平代劳,万望元龙勿怪。”
陈登连忙还礼,语气真挚:“子仲、子平言重了!登何德何能,敢劳主公亲送?广陵距郯城不过数日路程,近在咫尺,二兄亲自相送,登己惶恐不安,深感主公厚恩及二兄情谊。”
张羽在一旁笑道:“元龙兄何必惶恐?你乃我徐州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大才也!今日一别,虽非天涯海角,然兄台坐镇东南,肩负屏障徐州、通联江东之重责,我与子仲心中不舍,自是人之常情。这一送,送的是同僚之谊,更是送一份对兄台治政安民的信心!”
他语气轻松,带着几分玩笑,却也道出了真心。¢第¨一?墈\书-旺¨ ·冕~沸\跃,黩?
陈登闻言,心中暖意融融,亦不禁莞尔:“子平这张嘴啊,总是能把话说得让人心头发热。有子平兄运筹帷幄于中枢,子仲总揽财货、安定后方,登于广陵方能安心施展。”
三人又寒暄几句,互道珍重。临上车前,陈登收敛了笑容,正色对糜竺和张羽道:“子仲,子平,如今徐州大部,在主公主持下己算步入正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州牧府的方向,声音压低了几分,“然臧霸、孙观诸将,拥兵自重,名义归附,实则自成一系,政令难通,赋税难征。此乃我徐州腹心之患,亦是当前最大症结!登此去广陵,对此鞭长莫及,只能有劳二兄多多费心,为主公分忧了!”
张羽和糜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张羽沉声道:“元龙兄放心,此事羽与子仲时刻不敢忘怀。”
陈登点点头,不再多言,拱手郑重一揖:“如此,登便启程了!二兄留步,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登上马车。车帘放下,车轮辘辘,载着这位徐州柱石,向着广陵而去,缓缓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郯城另一处,专为重要宾客准备的馆驿内,气氛则截然不同。程昱端坐室内,正细细品着一盏清茶,神态看似悠闲,眼神却锐利如鹰。一名身着便装、其貌不扬的亲信正躬身在他面前低声回报。
“……许汜自州牧府出来后,脸上颇有得色,步履轻快,径首登车返回其下榻之处。据守在彼处观察的兄弟回报,其随从立刻开始收拾行装,显有离去之意。属下推断,许汜此行,应是得了刘玄德某种承诺,急于回去向吕布复命。”
程昱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轻抿一口茶:“意料之中。刘备既要安抚吕布,又不想被其拖入泥潭,口头上的承诺和亲笔书信是必然的。许汜得了‘定心丸’,自然归心似箭。”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亲信脸上却露出一丝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