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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菜用的是太湖金鲤,要拆骨酿入蟹粉,蒸的时候要蒙荷叶......"她的手指突然顿在食盒的暗扣处,"阿桃,把我书房抽屉里的《毒膳解要》拿来,里面记着蟹粉和荷叶相克的解法——"
"抽屉?"阿桃的声音突然发颤,"姑娘,您书房的抽屉......空了!"
苏小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甩开山本的手冲进书房,月光正照在雕花檀木抽屉上,锁头被人用细铁丝挑开,半枚带朱砂的指纹留在锁孔旁——那是她昨日新换的锁,钥匙只有她和阿桃有。
"《毒膳解要》《粮道图》《暗厨盟线索录》......"她颤抖着摸过空荡的抽屉,最后落在最底层的暗格里——那里本该躺着陆明渊送的密信,此刻却只剩片被撕去半角的残纸,"连明渊的信都......"
山本站在门口,看着她攥紧空抽屉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柄悬在头顶的刀。
"苏小姐......"他刚开口,就见她猛地转身,金纹在袖中若隐若现,眼里烧着团火。
"去把所有值夜的护院叫到前厅。"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我倒要看看,是谁的手,伸到天膳阁的书房里了。"
东厅的更漏敲过三下时,苏小棠站在廊下望着满天星斗。
风里飘来后厨新蒸的桂花糕香,可她知道,比糕点更甜的,是暗厨盟设下的陷阱;比月光更冷的,是藏在天膳阁里的眼睛。
抽屉里的笔记,终究是丢了。
但那些记在她脑子里的解法,那些刻在金纹里的使命,谁也偷不走。
她摸了摸心口的船票,那是史密斯爵士临走前塞给她的——"若撑不住,就回伦敦"。
可此刻,她望着东厅窗纸上晃动的人影,望着院角被夜露打湿的梧桐叶,突然笑了。
暗厨盟要她的命?要天膳阁的名?
那便让他们看看,灶神的火种,烧起来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