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跳墙,要放三罐'秘制酱',说是能让汤更鲜......"
"酱在哪里?"苏小棠按住他肩膀,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在后院第三口腌菜缸底下!"小帮工抖得像筛糠,"他们说那酱是用......用尸油熬的!"
闭幕式当晚,望仙楼的灯笼把湖面照得像撒了把金箔。
苏小棠混在端菜的侍女堆里,目光扫过后院腌菜缸——缸边站着两个穿短打的男人,腰间鼓囊囊的,是藏了刀。
"山本。"她对着袖口的竹编护腕轻唤。
几乎是同时,东角楼传来一声惊呼:"着火了!"两个男人转头的刹那,苏小棠抄起脚边的铜盆砸向腌菜缸。
瓷片飞溅中,三罐酱摔在地上,深褐色的酱汁里浮着半片黑莲花瓣。
"抓住她!"其中一人抽出刀扑来,刀刃寒光刺得苏小棠眯眼。
千钧一发间,一柄木屐齿"咔"地卡住刀刃——山本喘着粗气,发绳散了大半,和服前襟沾着酱渍:"苏桑说过,武士的刀要用来保护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史密斯爵士的礼帽又沾了晨露。
他举着从金禾斋账房搜出的密信,信纸边缘还留着焦痕:"他们想让佛跳墙里的毒在次日发作,到时候各国使节上吐下泻,这届盛会就成了笑柄......"他突然顿住,盯着苏小棠染血的袖口,"您受伤了?"
苏小棠这才察觉左手背有道浅口,血珠正顺着竹编护腕的纹路往下淌。
她刚要摇头,领奖台方向传来主持人的高喊:"请苏小棠小姐上台!"
掌声如雷。
苏小棠踩着红绸拾级而上时,胸口突然灼痛如焚。
她低头,看见掌心浮起极淡的金光,像灶膛里将熄未熄的炭火。
这光顺着血管往手臂钻,最后停在颈后红痣处——那里的皮肤正泛着金红,像被灶火烤过的陶土。
"这是......"她喃喃低语,声音被掌声淹没。
散场时,阿桃举着披风追出来:"姑娘,史密斯爵士说要办庆功宴,还有扶桑使馆的人......"
"推了。"苏小棠摸了摸颈后发烫的红痣,掌心的金光仍在若隐若现。
她望着望仙楼飞檐上的残月,突然加快脚步往客房走——有些事,得在这金光消失前,独自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