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晨露的清苦”,她便加一小撮晒干的杭白菊,让苦里浮起甜;他担心“米糕不够松软”,她就教他用酒酿发面,蒸汽里飘着的香气,引得来往侍女偷偷把鼻子贴在门缝上。-叁.叶-屋_ `追.罪_芯¢章^結¢
决赛当日,两人的“风月同羹”端上评委席时,连最严苛的法兰西大厨都眯起了眼。
半透明的米糕裹着淡粉樱叶,咬开是流动的桂花蜜,甜而不腻的尾调里,竟真有几分晨露沾叶的清冽。
“这是跨越山海的味道。”史密斯爵士举着银勺感叹,“它证明了,最好的厨艺从不是闭门造车。”
!掌声如潮涌来,苏小棠却在喧闹中听见极轻的“咔嗒”。
她转头望向窗外,湖面的风掀起半片荷瓣,隐约看见对岸茶棚里,有个戴斗笠的男人正放下茶盏——他的袖口,绣着朵已经褪色的黑莲。
那是黑暗厨师组织的标记。
掌声未歇,苏小棠的后槽牙已咬出酸意。
她盯着右侧评委席边那盘未动的樱花虾天妇罗——刚才上菜时,她分明看见江户川大师夹起虾的手顿了顿,眉峰微拧。
此刻虾壳的焦香混着后厨飘来的料酒气,在她鼻腔里翻出股铁锈味,是血。
"阿桃,"她扯过侍女的袖角,声音压得极轻,"去把那盘天妇罗端来,就说我要讨教江户川大师的火候。"
阿桃跑远的工夫,苏小棠背过身掐了掐虎口。
本味感知的能力在决赛时已用了三次,此时动用,怕是要透支到今夜站不稳。
可那盘虾的异香像根细针,扎得她后颈红痣发烫——上回这种灼烧,是松露酱里的鹤顶红。
天妇罗端来时,虾尾还凝着层薄油。
苏小棠指尖刚触到虾壳,眼前就炸开一片猩红。
虾壳里裹着的不是虾肉,是碾碎的乌头草汁,混着八角的辛香做掩盖。
她喉间发腥,扶住桌沿的手在桌布下攥成拳——这剂量不足以致命,却能让食客上吐下泻,把"国际盛会"变成"食物中毒丑闻"。
"史密斯爵士。"她转身时已扯出笑,却在对方走近时拽着他袖口往偏厅带,"借一步说话。"
偏厅门刚掩上,苏小棠就把虾壳拍在案几上。
史密斯的金丝眼镜滑下鼻梁,凑近闻了闻:"乌头草?
可这味道被香料压得极淡......"
"赞助商提供的调料。"苏小棠摸出腰间的铜牌——那是天膳阁查案时用的暗记,"上回黑作坊的账本里,有笔银子流向'金禾斋',说是买花椒。
可金禾斋的花椒我尝过,该带点川地的麻涩,今早我溜去后厨,他们新到的花椒......"她喉结动了动,"甜得发苦,像掺了甘草汁掩毒。"
史密斯的背挺得笔直,指节抵着下巴:"金禾斋是本次调料赞助商,董事会名单我看过,全是些商人......"
"商人背后是谁?"苏小棠打断他,"三个月前,我在扬州码头截过一批货,木箱上的暗纹和这虾壳上的一样——"她用指甲刮开虾壳内层,露出道极细的黑莲压痕,"黑暗厨师的标记。"
史密斯的礼帽"咚"地砸在桌上。
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带翻了茶盏,茶水在地上洇出深色痕迹:"我这就调看货船记录。
苏小姐,您去后厨,把所有金禾斋的调料都标红。"他突然握住她手腕,掌心滚烫,"需要帮手吗?"
"山本。"苏小棠几乎是立刻说出名字,"他对扶桑的毒草最熟,且......"她想起山本替她挡刀时的疤,"他信我。"
十分钟后,山本的木屐声在走廊敲出急鼓。
他听完苏小棠的话,和服袖子一挽就往后厨冲,却在门口刹住脚:"苏桑,你脸色白得像樱饼。"
苏小棠这才察觉额角的冷汗正往衣领里钻。
本味感知的反噬来得比往常快,她扶着墙笑:"快去,把花椒、八角、糖霜都翻出来,有毒的做个'樱叶标记'——你不是总说要学我们画押?"
山本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扯下腕间的竹编护腕套在她手上:"戴着,这是我母亲求的平安符。"话音未落,人已冲进后厨,木屐声撞得瓷碗叮当响。
调查比预想顺利。
被收买的仓管是个十五岁的小帮工,见着苏小棠的天膳阁腰牌就哭瘫在地上:"他们说只要我把金禾斋的箱子藏在柴房,就给我娘治痨病......"他抽抽搭搭地指认,"明晚闭幕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