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说,黑暗厨师的人今晚会在城郊废仓库碰头。"
"你想去?"陆明渊折起折扇敲了敲她手背,"我陪你。"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缓缓盖住城郊。
苏小棠裹着陆明渊的玄色大氅,跟着他猫腰穿过野蔷薇丛。
废仓库的窗户透出昏黄灯光,隐约有男声传来:"那批鹤顶红粉掺在松露酱里,皇室秋宴上一用......"
"苏小棠的天膳阁就彻底臭了,陛下迁怒侯府,咱们再推陆明渊上位......"另一个声音阴恻恻的。
苏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认出第二个身影是黑龙——上月在黑市刺杀她的杀手,刀上淬的毒现在想起来还让她后颈发凉。
"松露酱的方子得仿得天衣无缝。"黑龙冷笑,"那女人不是能尝出本味么?
!等她被砍了头,我要亲自剜了她的舌头下酒。"
苏小棠耳边嗡鸣。
陆明渊按住她肩膀,在她掌心写:"记证据。"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摸出了炭笔,在随身的帕子上簌簌记着:鹤顶红、松露酱、秋宴、陆明渊......
"等等。"黑龙的声音突然顿住。
苏小棠的笔停在"渊"字最后一竖。
仓库里的脚步声逼近窗户。
陆明渊拉着她往后退,却被野蔷薇的刺勾住了大氅。
"什么人?"黑龙的喝问混着夜风刮过来。
苏小棠心跳如擂鼓。
她望着仓库窗户里晃动的人影,忽然想起三日前雨里的毒粉,想起老厨头说"以心为盾"——可这一回,盾后面的阴影里,藏着的是比毒粉更狠的刀。
仓库木门"砰"地撞开时,苏小棠后颈的红痣正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黑龙的刀尖挑开野蔷薇枝桠,月光顺着刀刃劈下来,在她脸上割出一道冷白的痕。
"跑!"陆明渊拽着她的手腕往左侧灌木丛扑去,大氅被荆棘撕拉成碎片。
苏小棠的本味感知在剧痛中轰然炸开——腐叶下埋着三根淬毒的细针,前方土堆后有麻绳绷成的绊马索,右侧枯井边飘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是氰化物)。
她喉间泛起铁锈味,这是体力被抽走三成的前兆,可耳朵里还在炸响黑龙的狞笑:"小娘子,让爷看看你能跑多远!"
"往左三步!"她拽着陆明渊的袖子急喊,自己却被绊马索勾住脚踝。
陆明渊旋身将她护在怀里,后背重重撞在老槐树上。
苏小棠的额头磕在他肩甲上,眼前金星乱冒,却仍能"看"到五丈外杀手们举着火把逼近的影子——本味感知像团灼热的雾,将所有危险的"味道"都显影成刺目的光斑。
"松针味!"她突然推了陆明渊一把。
男人本能地侧身,一支涂着松脂(用来追踪)的弩箭擦着他耳垂钉进树干。
苏小棠趁机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得感知更敏锐了些,她拽着他往井边跑:"跳!"
"井里有毒!"陆明渊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惊。
"我尝得出!"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苦杏仁味在井沿,井下是清冽的地下水——他们怕我们投毒,自己先布了外围毒圈!"
两人坠井的瞬间,黑龙的刀风擦着苏小棠发顶掠过。
水花溅起半人高,她被冷水激得打了个寒颤,本味感知却在水下更清晰:井壁有块松动的青石板,往左两尺能摸到暗渠。
她拽着陆明渊的腰带往那个方向游,后颈的红痣烫得几乎要渗血——这是第四次使用能力了,体力已经透支到临界点。
"抓住!"陆明渊的手突然扣住她手腕。
苏小棠的指尖触到粗糙的砖缝,暗渠的水流卷着泥沙灌进鼻腔。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推他出去,眼前突然陷入彻底的黑暗。
"小棠!"陆明渊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苏小棠想应他,喉咙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抱在温暖的怀里,能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和陆明渊低哑的"驾",可眼皮重得怎么都睁不开——本味感知的反噬来了,这次比以往更凶。
天膳阁的雕花门被撞开时,苏小棠正攥着陆明渊的衣角发抖。
她看不见,但能闻到熟悉的灶火味、酱菜坛的陶土气,还有阿桃带着哭腔的"姑娘!"。
陆明渊把她放在软榻上,掌心覆上她发烫的后颈:"老厨头的药在妆匣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