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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如坐针毡,在房中来回踱步,不时朝外张望,焦声询问:“听梧院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这种半是紧张,半是期待,又隐隐约约有种胜券在握尘埃落定的欣喜的感觉,他并不陌生。
当年,他跪在永宁侯府的正堂,等待老夫人宣布过继他为驸马爷嗣子时,心绪便与此刻一般无二。
那次,他在翘首以盼里等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结果。
这一次,也绝不会有意外发生。
“侯爷,听梧院安静得很。”亲信老老实实道。
永宁侯错愕。
莫非是香里药量不足?还是时辰未到?
“你再去探探。”永宁侯催促道。
亲信应声而去,没一会儿便去而复返。
永宁侯急切道:“如何了?”
亲信恭敬地俯身禀报:“侯爷,五小姐方才随夫人乘了马车出府,言说要往大理寺狱走一遭,探望四公子。”
永宁侯眸光微沉,低声呢喃道:“去大理寺狱探望临允?”
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心中暗忖,裴桑枝肚子里又在冒什么坏水!
如今他既已清醒,断不会再天真地以为裴桑枝会诚心原谅临允。
过往种种教训犹在眼前,裴桑枝心思诡谲阴险,此番举动必是另有所图。
难道……
难道裴桑枝察觉了香有问题,想要把香用在临允身上?
可,那香唯独对用了那罐养颜膏的人起效。′j′i¢n\r?u~t-a,.~c′o.m¢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永宁侯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形猛然顿住,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未及细思,便像风一样地冲出书房,朝着沧海院急奔而去。
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
永宁侯心里存着最后的侥幸。
他亲眼看着裴桑枝刮了层养颜膏涂抹在左手的掌心。
这不会有误的。
沧海院里。
永宁侯全然不顾小厮们投来的诧异目光,近乎失态地在房中翻箱倒柜。
当他遍寻不着那个熟悉的玉罐时,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了几分。
“你们当中……”蓦地转身,凌厉的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小厮们,声音沉得骇人,“是谁近身伺候四公子的?”
青衣小厮上前,垂首道:“是奴才。”
永宁侯开门见山道:“近日来,四公子可曾用过什么祛疤养颜的药膏?”
青衣小厮略作思索,恭敬答道:“回侯爷的话,奴才记得公子用过寒梅香的养颜膏,盛在青玉小罐中。”
“公子不止一次说过,那养颜膏是寻常难得一见的珍品。”
永宁侯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前一瞬稍稍松了几分的心弦,再一次紧绷起来。
“在何处!”
青衣小厮摇摇头:“奴才不知。\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每次涂抹完毕,公子都亲自将药膏收好,从不许我们这些下人经手。”
永宁侯:完了!
这下,是真的全完了。
他从没有想过,后继无人会成为字面意思。
是真的膝下空悬了!
“来人,备马!”
永宁侯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喊道。
只要他能追上裴桑枝,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呵……
裴桑枝何止是要报仇,分明是要灭门!
当初,他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竟亲手扶持起裴桑枝,任其羽翼渐丰。
灭门……
灭门……
他和庄氏,也是这一门里的人。
永宁侯蓦地抬手,狠狠掴了自己一记耳光,苍白的脸颊上立刻浮起五道鲜红的指痕。
小厮们:侯爷是不是接连痛失两子,三少爷又身陷囹圄,受此打击疯癫了?
否则,又怎会在他们这些下人面前,不顾颜面,自扇耳光?
要知道,侯爷留给他们最深的印象,就是一言不合就杖毙、鸩杀。
……
那厢。
庄氏与裴桑枝同乘一车。
车厢内气氛凝滞。
庄氏脊背僵直,整个人几乎贴在了车厢壁上,恨不能与裴桑枝隔出千山万水的距离来。
裴桑枝轻笑着给庄氏斟了盏热茶,将茶盏推了过去:“母亲如此紧张,倒叫女儿好奇了。”
“不管怎么说,女儿都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更是与您同心协力的贴心人,您还有什么可紧张的呢。”
庄氏警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