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叫她无处躲藏。
夜漓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僵在原地,愣了片刻,说道:“武神未得诏令,出入我长明殿,如入无人之境,未免也太不把魔界放在眼里了。”
“阿漓,你答应过只要我们帮你平息内乱,就放他们走”鹤青轻轻叹了口气,叹息声中夹杂着疲惫与无奈。
“我是答应过,可是我反悔了,那又怎么样。”夜漓冷冷说道。
鹤青嘴角下撇,勾勒出一个苦涩的弧度,走近了说道:“你跟我去见我师父,好不好?”
“他能帮你控制你体内的魔气,再这样下去,就晚了”他苦心劝诫。
“够了!”夜漓甩开他的手:“我身在魔界,天庭尚且要派人来杀我,待我上九重天,他们能放过我?”
“阿漓,他们不是来杀你的”
“那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夜漓凝望着鹤青,仿佛要看穿他内心最隐秘的:“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鹤青没想到夜漓居然怀疑自己是来杀她的,双眸震荡,念及二人情谊,难免悲从中来,未及答话,门外有魔侍来报:“尊上,祭天台的司礼仇长老在殿外求见。”
“何事?”夜漓沉着脸道。
“他说是关于嘉奖和封赏本次平叛有功之臣之事。”
“知道了。”夜漓用余光扫了鹤青一眼,便将他晾在那儿,独自离开了。
过几日,永昼宫举行了盛大的庆功仪式。
宫中已有十来年没这么热闹了,夜漓虽登上魔尊之位,但这些年魔界内忧外患,并不安稳,难得有件幸事,宫人们都很高兴,华灯盛宴,绮梦星河,珍馐美馔,金樽美酒,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丝竹之音悠荡,婉转低吟,如泣如诉。
夜漓高坐大殿之上,脸上却并无喜色,只一杯一杯地灌着酒,在场魔族各界将领、显要、长老面面相觑,拿捏不准她此时的心境,也不敢大肆庆贺,便也只在位子喝酒。
只那容璋口无遮拦,见鹤青等人在座,同邻桌议论道:“魔族盛宴,请天界的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叫人听得真切,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此时衡武站起来,宣布封其为翼魔君,执掌魔族西南境,东起梵戮山,西至荒野原,并赦免了翼魔族过往罪责。
如此虽然岔开话题,转移视线,但也不大让人信服,容璋是天赋异禀,可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如何能担魔君一职?一时间台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接着衡武又宣布,赐刑廉“蚩魔君”之号,另将汜水右岸的领地嘉赏于他,此举更是引来魔众的不满。
当初推刑廉做魔君之时就已经引发了不小的反对声,彼时夜漓刚刚一统魔界,急需在身边安插可信之人,因此力排众议,保举刑廉登上魔君之位,但他一个堕仙,身上没有半点魔族血统,现下却要赐他封号,更要将魔界领土分封给他,岂能服众?
夜漓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心不在焉地闷头喝酒,其余见状也不敢吵嚷太过,但显然心中不满的种子已经种下。
当时的她根本没意识到,眼下发生的一切,最终将她引向万劫不复。
宴会结束,夜漓还是命人将鹤青他们放了。
既不愿吐露,那或许有些真相还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