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折磨他,钝刀子拉肉,才对得起她胎死腹中的孩子。
她转身,不等章易简开口,就淡然地说道:“我以为你是谦谦君子,没想到你如此冷漠,你的夫人死了,你竟一点也不难过,倒是一点都不像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你了。”
回想起两人认识的时候,章易简一派书生风范,谦卑有礼,关怀备至又极有分寸。
他只口不提自己在老家早已成了亲的事,只等这张温柔的网紧紧裹住了她,这才告诉她家里还有一位夫人。
她深感失望,他却次日就拉来了聘礼要向她提亲。
父亲魏临知虽是商人,但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商人,自然不愿她嫁给这么个小官做妾,因此一口回绝,还扬言他的女儿只能是正妻,绝无做妾的可能。
三天不到,章府就传出了消息。
状元夫人病重,不治而亡。
有了魏云舒的记忆,她才知道章易简为何一定要她死。
她不死,如何腾出正妻之位?
“云舒,夫人命薄,并非我所愿,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吗?还记得我曾经对你发过誓,今生今世,我的人我的命都是你的。”
章易简深情地执起魏云舒的手,“章府没了夫人,我想给章府再找个夫人,云舒,你愿意吗?”
魏云舒心如刀绞,她的尸身都还未下葬,章易简却已经想着新夫人了!
她知道这世间的情爱向来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但她没想到章易简如玉君子的脸皮下,竟然这样冷血无情。
“好啊。”
魏云舒眼里泛着光,笑了起来,“你不是说你的人你的命都是我的吗?为表诚意,先把你的命给我如何?”
章易简怔住。
云舒一直以来都是单纯温柔乖巧的性子,突然说这样的话,叫他觉得陌生。
“章博士,新的担木拿来了。”杠夫拿着担木走过来。
“知道了。”章易简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魏云舒手背,“云舒,你今日受惊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我忙完就去找你,别多想,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说完,有些不舍地松开魏云舒的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苎麻孝衣,重新回到棺前。
杠夫过来的时候,她分明看见章易简暗自松了一口气。
男人所谓的我的命都是你的,不过如此。
唢呐声重新响起,魏云舒目送着棺材渐行渐远。
从今往后,她便不再是司月瑶,而是章易简心尖尖上的人儿魏云舒。
她发誓,会让所有害死了她和家人的畜生不得善终。
“怪渗人的,别看了,赶紧走吧。”
魏若兰没再拉魏云舒的手,一看那双手就会想到章易简对魏云舒深情款款的模样,她就想吐。
“还有,我不是叫你在酒楼等我吗?你怎么跑下来了?那司氏一家明面上说是被土匪盯上万贯家财杀人灭口,真要是土匪为财杀人,这案子就不会交给大理寺去查了。”
“更别提这监督查案的人还是炤国公,你倒好,蠢得不行,明知你和章易简不明不白的,说不定那司氏会死就是因为你,你还要往炤国公跟前凑,也不怕炤国公怀疑到你头上去……”
魏若兰喋喋不休地数落魏云舒,言语之间多有鄙夷。
话里话外的挖苦吐槽魏云舒都没听进去,只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的意思是我家……司家人的死不是土匪求财,这背后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