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且让本官看看,你这囊中所藏何物,或许能找出为我所用之物。”
包袱打开,一件叠得齐整的青色衣服现于眼前,那衣物呈现出的青色,并非寻常的青,而是犹如深山古松之色,透着一股古朴庄重之气。
沈谭的目光瞬间被这件衣服吸引,下意识地凑近了些,只见衣服上绣着图案,针脚精致细密,样式独特,像是官服上才会有的补子。
由于衣服折叠着,大部分图案被遮挡住,只能瞧见些许边角,难以看清全貌。
沈谭却莫名觉得这图案有些眼熟,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与之相关的画面。
下一刻,他的心头猛地一紧,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急忙将官袍展开,终于看清补子图案,赫然是獬豸,形态威猛,双目圆睁,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这……这怎么会是巡按的官袍?”沈谭瞪大了双眼,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正在此时,眼角余光瞥见包袱内里似乎还有个暗袋,他伸手探了进去,从中掏出来的却是敕牒、告身以及一卷明黄的圣旨。
沈谭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差点没拿稳这些物件。
“怎会如此!”沈谭惊呼一声,额头上冷汗直冒。
哆哆嗦嗦地先打开敕牒,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任命杨纪为扬州巡按的文书,再看告身,除了基本信息外,还详细记录了杨纪的履历功绩,件件详实。
房间中的空气好似凝固了,沉闷得厉害,压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即便看了敕牒与告身,但他心里还是充满怀疑,难以置信眼前之事,缓缓转过身去,目光定格在那卷明黄的圣旨之上。
狠狠咽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地去拿道明黄的圣旨,轻轻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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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临御天下,兢兢业业务求四海升平,然欲臻郅治,必赖贤才辅弼。今四海虽宁,然吏治民生仍需悉心察访,故而特选良臣,以充巡察之任。
兹查得杨纪,品行端方,才德兼备。其人自幼饱读诗书,胸藏锦绣,心怀家国大义。行事秉持公正,不惧权贵,素有刚正不阿之名;处世洞察秋毫,善理繁难,屡建卓异之功。
今朕特授杨纪为扬州巡按,持节巡视扬州诸地。尔当秉持朕意,整饬吏治,严惩贪腐,使为官者皆怀敬畏之心,奉公守法;亦当关注民生,兴利除弊,恤孤怜贫,令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之福。
尔其钦哉!务必殚精竭虑,不负朕望,若能恪尽职守,建树非凡,朕必不吝嘉奖。
钦此!】
沈谭望着那圣旨上鲜明耀目的玉玺大印,只觉脑海中“嗡”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如坠冰窖,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就在方才,他心中尚满是算计,只道这二人不过是任人拿捏的江湖无名小卒,正好拿来充当孩童失踪案的替罪羔羊,既能借此摆脱眼前困境,又能谋取晋升良机,可谓是一箭双雕的如意算盘。
却做梦也未曾想到,这杨纪,赫然是身负皇命的巡按御史。
“完了,完了……”沈谭双唇不住颤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面色瞬间变得犹如死灰。
私自扣押朝廷命官,这等罪行,在律法森严的大晋朝,那可是抄家灭族之重罪,绝无半点转圜的余地。
匆忙之间,他双手颤抖着,将那官袍、敕牒、告身以及圣旨,一股脑儿地原样塞回包袱之中,仿佛这些物件是剧毒之物,碰一下便会万劫不复。
此时,他再也没了先前的阴鸷与得意,满心都是恐惧与懊悔。
沈谭匆匆走出尉廨,也顾不上拿灯笼,直奔县衙内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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