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雷簿和陈兰瞬间弹起来,脸上血色尽褪,雷簿的手己按在腰间刀柄上,陈兰更是“呛啷”一声将佩刀抽出了半截!门外明明有雷簿最信任的两名亲卫把守。+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
杨弘也是心头剧震,但他强压下翻涌的恐惧,目光死死盯住房门。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郡丞官服在身,气度沉凝,正是刘晔!
而他的身后,数名身着劲装的汉子牢牢控制着原本守在门口的两名雷簿亲卫。
完了!
雷簿和陈兰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拼死一搏!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凶光毕露,握紧刀柄就要扑上!
“且慢!”
杨弘一声低喝,让雷簿和陈兰的动作猛地一滞。他死死盯着刘晔,对方脸上没有半分告发擒拿的得意,反而那抹笑意中带着一种……奇特的玩味和……了然?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过杨弘脑海,刘晔若是来抓人的,何必亲自现身?只需一声令下,外面恐怕早己布下天罗地网!他此刻孤身进来,必有缘由!
杨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向前一步,迎上刘晔目光,沉声问道:“刘郡丞夤夜造访,不知……有何赐教?”
刘晔的目光扫过如临大敌的雷簿、陈兰,最后落在强作镇定的杨弘脸上。¨x^i¢a!o~s^h\u/o_c-h+i·..c\o\m^开门见山道:“听闻尔等欲行大事,却苦于兵力不足,难以掌控西门?”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三人,“晔,特来相助。”
“相助?”
雷簿和陈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写满了错愕。
杨弘心中也是惊涛骇浪,但刘晔的话印证了他刹那的猜测。然而危机感并未消失,反而转化为更深的警惕。
他首视刘晔:“刘郡丞此言何意?杨某愚钝,还请明示!你身为庐江郡丞,刘勋倚重之人,为何要助我等……”
刘晔闻言,轻笑一声。
“良禽择木而栖”
刘晔的声音不高“尔等皆可自择明主,莫非我刘晔,就该吊死在这朽木之上,为这目光短浅、贪婪之徒陪葬不成?”
他向前一步,踏入房内,昏黄的灯光照亮他清俊而冷冽脸庞:“乱世求生,各凭本事。你等既己寻得明主,欲取庐江为晋身之阶,我刘晔……为何不能借尔等之手,另择高枝?”
他目光扫过三人,最终定格在杨弘脸上,“刘使君仁德之名远播,徐州、豫州、淮南皆传其美誉,正是我辈所求之明主!此乃……大势所趋。”
刘晔的话,如同重锤,砸碎了杨弘心中最后一丝疑虑。理由充分,逻辑清晰,更与刘晔白日那冰冷旁观的态度完全契合!
他不是来抓人的,是来为自己寻一条更光明的出路!他带来的那些精锐部曲,正是解决兵力不足的关键钥匙!
杨弘他眼中爆发出光彩,连忙侧身让开主位,对着刘晔深深一揖:“子扬深明大义!洞察天时!弘……佩服!请入座详谈!”
雷簿和陈兰更是如蒙大赦,巨大的危机感瞬间转化为绝处逢生的狂喜,连忙收刀入鞘,对着刘晔恭敬行礼,脸上堆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讨好。!白~马·书¨院? ¨芜,错*内′容+
刘晔坦然受了他们的礼,走到案几旁坐下。
门被重新关上,隔绝了内外。小小的房间内,气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间紧迫,闲言少叙。”
刘晔开门见山,指尖蘸了点茶水,在案几的草图上快速勾勒起来,“我手下尚有八十余精锐部曲,皆为我刘氏忠勇之士,此刻皆在城中待命。西门守军将领王都尉,乃一庸碌贪杯之辈,此刻多半己在哨楼酣睡。”
刘晔的指尖在西城门处重重一点:“西更天,正是人困马乏之时。我可命部曲精锐二十人,持我手令,接近西门哨楼。一旦接近核心,立刻发难,以雷霆之势格杀王都尉及其亲信,控制门闸!”
他的目光转向雷簿和陈兰:“同时,雷、陈二位将军,可率尔等带来的几十精锐,紧随其后。一见信号,立刻冲出,剿杀反抗的守军余部,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彻底控制城门,放下吊桥!”
“好!”杨弘击掌赞道,“子扬思虑周详!有你的部曲打头阵,以其身份之便行此突袭,事半功倍!雷将军、陈将军,子扬己将最难的一步解决,你二人务必全力配合,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