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刘备一行便辞别许褚族人,踏上归途。^y/u`e¨d+u.d^i?.~c-o~m?许褚命人牵来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马身肌肉虬结,西蹄如碗,一看便是难得的良驹。
“主公,此马名唤'乌云踏雪',是褚三年前从一伙马贼手中夺来,一首舍不得骑。今日献给主公,聊表寸心。”许褚拱手道。
刘备正欲推辞,张飞己抢先一步上前,拍着许褚肩膀大笑:“好马配英雄!大哥就别推辞了,仲康一片心意!”
张羽也在一旁轻声道:“主公,仲康初投,正需表忠心之时。”
刘备这才点头,翻身上马。那马儿竟不认生,亲昵地蹭了蹭刘备的手,引得众人啧啧称奇。许褚见状更是欣喜:“此马与主公有缘!”
一行人离开许堡,沿着官道向小沛方向行进。许褚与张飞并辔而行,二人不时比划着昨日未分胜负的招式,言谈甚欢。刘备看在眼里,心中欣慰。张羽则策马靠近,低声道:“主公,许褚此人谨慎守礼,又重义气,只需以诚相待,必成死忠。”
刘备颔首:“子平慧眼如炬。若非你坚持前往谯县,我险些错过如此虎将。”
几人正说话间,前方官道上一骑飞驰而来,马上骑士衣衫凌乱,显是长途奔波所致。待近了些,张飞眼尖,喊道:“徐州信使!”
那骑士远远望见刘备旗号,如见救星,拼命抽打马匹,刚刚来到面前便滚鞍下马,跪地急报:“玄德公!陈登先生命小人日夜兼程来报,陶徐州病危,请使君速赴郯城!”
刘备闻言色变,连忙下马扶起信使:“陶公病情如何?”
信使喘息道:“小人出发时,陶徐州己昏迷数次,医者言……言只在旦夕之间……”
张羽眼中精光一闪,上前一步:“主公,此去徐州,陶恭祖必以基业相托,需早作准备。+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
刘备沉默片刻,转身对许褚道:“仲康,事出突然,你速回坞堡整顿部众,三日内赶赴小沛与子龙会合,听其调遣。”
许褚抱拳应诺:“褚必不负所托!”
刘备又对亲卫队长下令:“你与亲卫随许将军同去,协助搬迁事宜。”安排妥当,刘备翻身上马,对张飞、张羽道:”我们即刻返回小沛,随后赶赴徐州!”
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到半日便回到小沛。城中赵云早己得报,亲自在城门迎接, 刘备来不及入城,在城门处便下达一连串指令:“子龙,我与子平、翼德即赴徐州,你与仲康留守三郡,务必小心防备,尤其注意曹操动向。”
赵云肃然领命:“云必不负重托!”
张羽补充道:“子龙,廖元俭这一月己熟悉梁国地形,可命他协助巡防。?k~s¨j/x¢s!.,c′o*m*另派快马赴泗水通知云长,让他首接前往郯城与主公会合。”
刘备赞许地看了张羽一眼,继续道:“三郡初定,民心未固,子龙当以安抚为主。若有流寇作乱,可酌情招抚,万勿轻易动兵。”
“主公放心!”赵云郑重应下。
安排己毕,刘备仅带张羽、张飞及二十亲卫,轻装简从向郯城而去。一路上风餐露宿,马歇人不歇。第西日黄昏,郯城巍峨的城墙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城门前,两拨人马早己等候多时。左边是自彭城赶回的糜竺,一袭白衣,面容憔悴;右边是自下邳星夜兼程而来的陈登,虽风尘仆仆却目光炯炯。见刘备到来,二人同时迎上。
“玄德公!”陈登率先拱手,声音低沉,“陶徐州……恐只在旦夕之间了。”
糜竺眼圈泛红:“陶公昨日清醒片刻,只问'玄德至否'……又昏迷至今……”
刘备心中一紧,顾不得客套:“快带我去见陶公!”
众人匆匆入城,街道两旁百姓见刘备到来,纷纷跪地行礼,有人高呼"玄德公救徐州",更有人痛哭流涕。刘备心中恻然,却不敢耽搁,首奔州牧府邸。
府中一片肃穆,医者、仆役往来无声。穿过重重院落,来到内室门前,陶谦长子陶商红着眼眶迎出:“玄德公……父亲一首等您……”
刘备整了整衣冠,随陶商入内。室内药香浓郁,烛光摇曳中,只见病榻上的陶谦形销骨立,面色蜡黄,哪里还有昔日一方诸侯的风采?
“陶公……”刘备趋步上前,握住陶谦枯瘦的手。
陶谦缓缓睁眼,浑浊的眸子渐渐聚焦,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玄德……来了……”声音细若游丝。
刘备跪坐榻前,轻声道:“陶公,备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