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随音渐消,
能弹出如此身临其境的曲乐,权暝很是意外,平日里一副胆怯的模样,弹曲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绕过案桌,走向她,细细端详着,没被人调包。
池沐紧握着琵琶,指尖苍白,垂着的眼睫轻颤着,不敢看他,“主子,可是觉得不满意。”
权暝眸光渐深,清俊的眉头微蹙,他看起来有那么可怕,“你很怕本督。”
这一次,权暝用的是肯定。
“抬起头来。”
池沐秀净的指甲无措得快要抠进琵琶木里了。
权暝有种再逼她,她能哭出来的那种,想想就觉得头疼,他换一种说法,
“你先说说,本督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害怕。”
确实,权暝名气臭,脾气差,并没有对她有过实际性的惩罚,
池沐会如此害怕,也是因为原身也在害怕,她跪在地上,颤声道:“奴曾在青影镇的夜里,见过您下令,杀人。”
权暝挑眉一笑,她还真敢说,青影镇杀人,那次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起来吧。”
池沐抱着琵琶,站起时不是很顺畅,权暝看得累,掐住她的手提起,池沐惶恐地抬目一扫,立马低下了头。
权暝深邃如墨的眼,浓稠得不像话,眉眼比往常要温润许多,
“若是你好好听话,本督会对你优待,不至于为一些小事,杀你。”
池沐微垂着眼,福身道:“是,主子尽管吩咐。”
权暝低眸,落在她如玉的脸庞,抬了抬她的下巴,“你是本督的贴身侍女,该好好看着本督,应本督所需。”
划过下巴的拇指勾得池沐引起一阵麻意,她眨了几下眼,像是在挣扎,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子,慢慢从紧张到平缓。
权暝很有兴致地望着她的神情转变,瞳孔中拟出她的面容,晶莹的眼,含星敛月,清澈纯粹,
权暝左胸口位置忽颤了下,他垂眼背过身,掩饰心口的那一下悸动,
权暝落座在榻间,道:“再弹一曲。”
权暝的底线比池沐想象中的还要深,她调换方向,对着他,指尖轻轻波动弦线,曲声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