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他深邃的眼,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后反而放松下来的、甚至有点赖皮的娇憨:
“我想来点儿甜甜的酒!”她宣布,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隆禧的长眉只是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洞悉的宠溺。
“就一点点!甜丝丝温烫的那种!”
寒知立刻比划着强调,语速轻快,
“保证最多微醺,像小蜜蜂沾了蜜罐那样晕乎乎飞一圈就回来!”她飞快说完,眼神里的狡黠更盛,像是找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甜糯的诱哄:
“就在你书房外头,” 她眸光流转,落到某个方向,清晰地点明地点,
“那个小池子边?搬张舒服的矮榻,摆上云片糕,温几盏蜜酒……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眼底那点朦胧彻底化作了坦荡又带着点警告的明亮光芒,一字一顿:
“我——想——赏、月。”
她的目光牢牢锁着他,在说出“月”字时,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错辨的强调和……明确的暗示性界限。紧跟着,又仿佛不经意地、声音轻快地补充了一句,像撒了一把小钩子:
“不过嘛……你可得管住嘴,少喝一点啊,不然可就……”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乌溜溜的眼珠飞快地扫过他紧抿的唇线,意味不言自明——你要是喝多了控制不住自己,那可就……
嗯哼,超出我这‘不负责’的边界了。
她眼底闪烁着恶作剧般的亮光,用最无害的语调,划下最清晰的警戒线:可以靠近,可以依偎,甚至可以分享同一个酒盏(假设有),但接吻?不行!
隆禧眼底瞬间掠过一丝了然的深邃笑意!那句“你可少喝点”,简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在怕什么,在提防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她在划定那个吻的禁区。
一股灼热的悸动混合着强烈的渴望自胸腔奔腾而过,像是被她的坦率又促狭彻底点燃。
他没有丝毫被“警告”的不满,反而因为这层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而愉悦起来。
他放在她脑后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低沉的嗓音含着清晰的笑意和一丝了然于胸的纵容:
“嗯。”他应得干脆利落,“蜜酒温给你尝尝鲜,我自己嘛……”
他微顿,语气里的调侃和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我替你守着规矩,绝不……越界。” “规矩”二字,他咬得极轻,却又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心领神会的郑重承诺。
尚寒知心头那点因为主动“划界限”而产生的微妙紧张瞬间被抚平。
看吧!目标明确,规则清晰,互惠互利,皆大欢喜! 她的“渣男事业”简首顺畅得飞起!
隆禧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缱绻的弧度。
他微微收紧环抱她的手臂,让她重新舒适地依偎在自己胸前,醇厚的嗓音如同陈年的佳酿:
“好。就在水榭。我陪你,好好看今晚的……月亮。”
寒知满足地哼唧一声,再次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瘫着,彻底化身一条被成功投喂了的咸鱼。
窗外雨声依旧,车厢内暖香弥漫,一片静谧的满足。
隆禧垂眸看着胸前那颗埋首的小脑袋,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比窗外夜色更浓重的情愫。
虽然她划下了“亲密接触”的界限,但这份主动的靠近,这份只属于两人的密约,甚至她首言不讳的“警告”,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排他性的巨大满足和愉悦。
指尖无意识地缠绕起她的一缕发丝,如同缠绕住一个只属于他的、温暖而狡黠的秘密。
书房、水榭、中秋的月光……以及那被重新定义过的“规矩”——这些都构成了此刻只属于他们的,安稳又暗藏博弈的小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