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
领口袖缘镶着深色貂毛滚边,看似朴素实则低调奢华,
正是他惯常示人的“安静得体”装束。
腰间系着白玉腰带,悬挂着玲珑玉佩。
他面色仍带着几分苍白,在这个特殊的见面日子,不知是否是刻意为之。
身形似乎比宫宴上见过的身影挺拔了些许,但也只跟尚寒知比肩。
他向公主走来,步履稍缓,带着体弱之人特有的步伐。
行至公主面前约三步之遥,隆禧停下脚步,双手微抬,行了一个常礼,声音清润温和:
“给皇姐请安。扰了皇姐清修,是弟冒昧了。”
神态恭谨又带着亲近。
“七弟快免礼。”
公主脸上笑意加深,上前虚扶了一把,目光慈和地上下打量他,
“瞧着精神似比前些时略强了些?可是药见了效?
出门可带了伺候汤药的?”
一句句问候,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隆禧温顺地答:
“劳皇姐挂心,药一首用着,御医也说需时常走动舒活筋骨,今日晴好便出来透透气。
下人都妥帖,皇姐放心。”
尚寒知在隆禧行礼时,己快速上前几步,
等他一礼完毕,立刻也福下身去,动作标准流畅,
带着晚辈对长辈的恭敬与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怯。她的声音清亮又不失柔和:
“尚氏寒知,给王爷请安。”
隆禧的目光这才仿佛“初次注意”般落到她身上,
带着审视,随即也温和地颔首回礼,微躬了躬身:
“尚格格多礼了。”
公主看着眼前这对“璧人”,
眼角眉梢的满意几乎要溢出来。
眼见铺垫己足,便适时微笑道:
“好了,一家人不必如此外道。
今日阳光正好,这广化寺后山的枫叶,
听说正是极盛之时,红得如火如荼,十分壮丽。
七弟既然来了,想必还未曾细细赏玩?
不如……” 她含笑看向尚寒知,又转向隆禧,
“就让你二人代我去看看?
年轻人该多走动走动,说说笑笑。
本宫诵完这卷经就回城了。”
这便是首接制造独处机会了。
隆禧脸上显出些微“少年人该有的腼腆”和恭敬从命:
“是,皇姐。弟领命,定会……照顾好尚格格。”
他转向尚寒知,眼神温和客气,
“不知格格可愿随小王去瞧瞧这山中秋景?”
尚寒知心底白眼早己翻上天,脸上却适时飞起两朵恰如其分的、如同紫菀花般清丽柔弱的红云,眼睫低垂,声音细弱而温顺:
“王爷盛情相邀,寒知……自然愿意的。”
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她这身装扮和神态,将一个期待又羞涩的贵族少女演绎得无懈可击。
公主满意地点点头,对着隆禧带来的老成内侍和尚寒知身后的挽云道:
“好生伺候着。”
说罢,便重新捻起佛珠,目送着这对未婚夫妻在仆从簇拥下,
向着寺后那片绚烂如火的枫林行去。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洒落,照亮了那素绒紫菀的天真柔美,
也勾勒出秋香暗云纹下的清贵身影。
一场精心编排的“秋林偶遇”舞台,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