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华夏雄风。
可这念头刚起,现实便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且不说造反乃是大逆不道,背负千古骂名,单论当下局势,外有金兵虎视眈眈,一旦内乱,金兵必然趁虚而入,届时大宋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军中将士虽敬重他,但大多深受忠君爱国思想熏陶,真要反戈相向,军心能否稳固?再者,天下百姓刚经战乱,若再陷入内战泥沼,受苦的还是黎民苍生。
宗晴琳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轻声劝道:“将军,切不可莽撞行事。如今虽艰难,但只要您坚守,尚有一线生机。”
赵翊停下脚步,长叹了一口气,望向帐外。
夕阳已完全没入地平线,黑暗渐渐笼罩大地,唯有远处几处篝火闪烁着微弱的光,如同这大宋飘摇的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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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怎会不知,只是这心中憋屈,难以释怀。”他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几日后,朝廷的议和诏书正式下达。
朝廷的议和使者抵达军营,赵翊强压怒火,前往营帐与之对峙。
那使者身着官袍,神色傲慢,见赵翊进来,仅是微微点头,便自顾自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赵翊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冷声道:“大人不辞辛劳前来传旨,只是这议和条款,赵某实难认同,还望大人回朝后能向圣上与诸位大臣如实转达我等前线将士的心声。”
使者放下茶盏,瞥了一眼赵翊,轻哼一声:“赵将军,这议和之事,乃朝廷深思熟虑后的决策,你在前线厮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莫要妄加揣测。”
赵翊双目圆睁,怒视使者:“深思熟虑?割让河间、中山、太原三地,此乃自毁长城之举!大人可清楚这三地于我大宋防御之重要?自春秋起,河间便是水陆要冲,控扼燕赵咽喉;中山地势险要,群山为障,乃中原天然堡垒;太原雄踞汾河,联结东西南北,为兵家必争、国之根基。
一旦割让,金兵南下将如入无人之境,我大宋百姓又将陷入水火,这岂是轻易能决之事?”
使者不耐烦地皱眉:“将军,你所言虽有几分道理,可如今我大宋刚经战火,国库空虚,兵力损耗严重。
若不议和,金兵再度强攻,东京危矣!届时玉石俱焚,岂是圣上与百姓所愿?”
赵翊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步逼视使者:“东京危矣?我与宗泽、岳飞等将领拼死抗敌,金兵可曾越过黄河半步?我大宋将士的血难道白流了?如今朝廷不思进取,反倒怯懦求和,用我大宋疆土与百姓血汗去填金兵欲壑,这是何道理?”
使者被赵翊气势所迫,后退一步,色厉内荏道:“将军,你莫要冲动,这是朝廷旨意,你敢抗旨不遵?况且,赔款割地不过权宜之计,待日后我大宋恢复元气,再图收复便是。”
赵翊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愤:“权宜之计?只怕这一让,日后便再难收回。
朝廷上下,只图眼前安稳,不顾长远。大人今日前来,赵某算是看透了,可赵某身为军人,守土有责,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轻易将这三地拱手让人!”
使者面露惧色,却仍强撑道:“将军,你若执意如此,莫怪朝廷怪罪。
此事已定,将军还是早日准备交割事宜吧。”说罢,匆匆起身,逃离营帐。
赵翊望着使者离去的背影,一拳砸在桌案上,案上笔墨纸砚散落一地,如同此刻他破碎又悲愤的心……
尽管满心不甘,赵翊却也深知,抗旨不遵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
他只能强压怒火,安抚麾下将士:“兄弟们,朝廷旨意已下,我等虽痛心疾首,但此刻不能乱。大宋还需要我们守护,哪怕只剩一寸疆土,我们也要守好。”
将士们眼中含泪,却齐声高呼:“愿听将军号令!”那呼声在营地回荡,震得人眼眶湿润,透着无奈与悲壮。
而在东京,宋徽宗听闻议和已成,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在宫中寻欢作乐,仿佛一切危机都已解除。
朝臣们忙着筹备赔款事宜,四处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家中稍有盈余之物,皆被强行征走。街巷之间,哭声、骂声交织一片。
“那赵家皇帝,只图自己安逸,可曾管过我们死活!”
“这日子没法过了,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就这么没了。”
在河间,宗泽得知割地消息,气得病倒在床。
他望着帐顶,老泪纵横:“我一生心血,难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