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如霜,绵绵密密地洒落在宋军营地。′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結¨经连番苦战,营帐多有破损,雨滴顺着缝隙渗落,打湿了地面,也打湿了将士们的心。
赵翊身披蓑衣,大步穿梭其间,目光所及,皆是疲惫与沧桑。
新兵们眼神中虽有朝气,却难掩初次经历战火后的惊惶;老兵们则默默擦拭着兵器,伤痕累累的身躯挺得笔直,似是在用倔强对抗这寒湿与困境。
宗晴琳在主营帐内,与几位将领围坐。烛火摇曳,映照着她苍白却坚毅的面容。
地图在桌上摊开,她的手指缓缓划过山川河流,似在勾勒大宋的生命线:“金军新败,必不会善罢甘休,下次来袭,定会改变战术,我等不可被动挨打。
”话未说完,一阵咳嗽袭来,她忙用手帕捂住嘴,手帕上隐现殷红血迹,众将领面露忧色,欲言又止。
宗晴琳却似浑然不觉,待咳声稍缓,继续说道:“依我之见,可佯装主力分多路进发,大张旗鼓,迷惑金军,使其分散兵力追击。
而我们真正的精锐,当趁此时机,取道隐秘小径,直插金军腹心,攻其要害之处。
”将领们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钦佩与决然,随即就细节问题展开激烈讨论,直至深夜,方略初定。
雨渐停歇,冷月高悬,洒下清辉。赵翊回到营帐,见宗晴琳仍在烛火下忙碌,为士兵们缝补战甲,针脚细密,仿佛织就着守护的力量。
他心中一痛,轻轻握住她的手:“晴琳,你莫要这般操劳,身子要紧。
”宗晴琳抬头,眼中含笑:“将士们为大宋舍生忘死,我做这些又算什么。翊哥哥,战术可议好了?”
赵翊将计划告知,又眉头紧锁:“只是此计太过凶险,你要带队突袭,我怎能放心……”宗晴琳轻抚他眉间愁绪:“我知晓其中利害,可如今局势,唯有放手一搏。
我带的皆是忠勇之士,定会小心谨慎,你且顾好正面战场,莫要分心。”二人目光交汇,信任与不舍在其间流淌,双手紧紧相牵,似要以此抵御未知的风雨。
数日后,宋军依计而动。
赵翊亲率主力,军旗猎猎,号角长鸣,佯装向不同方向进发。
一时间,尘烟滚滚,喊杀声震得四野惊惶。
金军哨探见状,快马回报。金军主将完颜崇武眼神阴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宋军这是自寻死路,分兵乃兵家大忌,传令下去,各部分散追击,一个不留!”刹那间,金军铁骑呼啸而出,如黑色怒潮,汹涌扑向宋军各部。
与此同时,宗晴琳率精锐奇兵,身着夜行衣,在山林间悄然潜行。
月光透过枝叶,洒下细碎光影,仿若为他们披上迷彩伪装。
道路崎岖难行,荆棘勾扯衣衫,划破肌肤,众人却目不斜视,脚步轻盈而坚定。
行至一处狭窄山谷,前方突现金军巡逻小队。
宗晴琳眼神一凛,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悄然拔刀,身形如鬼魅般闪出,瞬间解决数名金兵。身后将士迅速跟上,未留一丝声响,继续前进。~x+i_a.o^s¢h¢u^o/c,m-s?.*n.e¢t′
待奇兵逼近金军主营,已是黎明前夕,曙光未现,夜色正浓。
金军营地篝火通明,金兵们或酣睡,或围坐闲聊,毫无防备。
宗晴琳观察片刻,低声下令:“按计划行事,先除了望哨,再突袭营帐!”言罢,她身先士卒,冲向了望塔。宋军将士如猛虎出闸,瞬间与金兵战在一处。
一时间,金营喊杀声起,火光冲天。了望哨金兵惊恐万分,未及发出警报,便已丧命。宋军如入无人之境,直奔营帐核心。
宗晴琳双刀飞舞,所过之处血花四溅,恰似暗夜绽放的恶之花。
眼看即将大功告成,突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宗晴琳躲闪不及,肩头受伤,她闷哼一声,咬牙挥刀斩断箭杆,继续向前。
东路战场上,赵翊与金军主力陷入苦战。
金军人数众多,攻势如狂潮,宋军虽拼死抵抗,防线仍渐渐松动。
赵翊长枪纵横,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战袍,却半步不退。
他心中焦急万分,不知西路战况如何,唯盼宗晴琳能顺利得手,扭转战局。
就在宋军几近绝望之时,金军后方主营火光冲天,混乱声起。
完颜崇武大惊失色,意识到中计,匆忙调兵回援。
赵翊见敌军阵脚大乱,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