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青深夜回来,而且是偷偷从后门进来的,她今天去了哪?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回来?为什么偷偷摸摸回来?高杨心里有数不清的疑问。_兰\兰_雯_血` ¢免·废¨粤^犊\不过,这些疑问都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她回来了。
听到动静时,高杨才刚睡下。他一向沾枕头就睡,可是刘青青不知所踪,他找了好多个地方都没找到,他睡不着。
听到动静时,声音和平常夜猫惹出来的动静差不多,可他就是有一种说不清的直觉,是她。
是她,真的是她,她在老厨房里,蹲在老头子的棺材旁边,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吧。高杨会心一笑,走上前去,揭开了盖在棺材上的油布,半蹲下去,右肩把整个棺材的一脚扛了起来,左手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个军绿色的布包。
“你是来找这个的吧,拿着。”高杨把包递给了刘青青。
老厨房的灯泡烧坏了,藉着手电筒的微光,高杨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个包接了过去。
刘青青刚打开包,还没拿出里面的东西,高杨就急不可耐地邀功:“老头子藏的私房钱,我估计能有个两千块呢。·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我早就知道他在这藏钱。因为他是咱爸,以前尊重他,就当不知道。现在,我都不想管他叫爸了,这个钱你拿着。”
刘青青没有回应,她走出老厨房,在?s?院子里点了一遍钱,抬头问:“就这些?棺材底下没别的东西吗?”
没有得到表扬的高杨有些丧气,“就这些,没了。”
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样冷言冷语的。高杨还站在原地没动,就见刘青青拎着包,迳直走到老两口房间门口,屋里的灯已经亮起来了,老两口听到动静了。
刘青青也没敲门,直接推开门把包丢进去,回头说:“你去跟他们说清楚,说棺材底下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高杨点头,进去三句两句就跟老两口说清楚了。老头子贪财,从被窝蹦起来,险些把炕跳塌。但是早上才闹过,他知道理亏,闹了闹也就放弃了。
高杨也没有心思再和老头子吵,他回到自己房间,见刘青青坐在沙发上出神,问她:“还没吃晚饭吧。¨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刘青青点头。
高杨退出来,进了厨房,烧起了灶火。他热了一个大蒸馍,夹满了臊子肉,又打了一碗鸡蛋汤,放了两勺红糖,锅里还烧上了洗澡水。
饭端进去,刘青青接了过去,问:“若楠呢?”
“在隔壁二婶家睡着了,家里头鸡飞狗跳,我就没接她回来,让她睡个安稳觉吧。”
刘青青点头,猛灌了两大口鸡蛋汤,啃起了宝鸡版肉夹馍。看到她大口吃饭,高杨心满意足,满心欢喜地去打洗澡水了。
刘青青刷牙,高杨在旁边替她拿着牙膏,痴痴地笑。
刘青青洗脸,高杨在旁边替她端着雪花膏,痴痴地笑。
刘青青脱下外衣,露出让人浮想联翩的脖颈来,高杨还是痴痴地笑,笑得冒傻气。
刘青青站起来,伸手去放帘子。这帘子是他们新婚时挂上去的,为的就是把屋子分一个里外,帘子放下来就有个夫妻隐私。日子久了,放帘子就成了一个专属于夫妻之间的心动信号,一个让高杨血气翻涌的信号。
高杨往前挪了两步,只等刘青青放下帘子,就将揽进怀里亲热一番。
可刘青青并没有完全放下帘子,她打着帘子,留了一个空,眼睛盯着地面,冷冷地说:“你睡沙发。”
高杨知道她这些天受气又受累,没这个心思也是合理的。可是大半夜的,理性战胜不了感性,更战胜不了性感。
高杨在原地磨蹭了一小会,刘青青打起帘子的手还是不肯放下,他终于还是拿起了枕头被子,去帘子那一头的沙发上睡了。
在沙发上冷静过后,高杨也理解刘青青了,在她眼里,自己是老头子的同伙,是卖掉女儿的共犯,她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丈夫亲近呢。
高杨想要解释,可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人家韩教授的爱人,都五十多了,还会写情书诉衷肠呢,自己琢磨了半天,帘子那头都洗漱完了,灯也关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早知道就跟韩教授借几份情书学习下。
高杨的文学细胞还没组织起来,他就听到了帘子那头刘青青的叹气声。她心里的苦,多半是为了孩子,但一定也有对丈夫的失望吧。这声叹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