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男人拿来一根楠竹,足有手臂粗,尾部钻孔挂有吊穗。
周致接过,一步步走近那人,在他身旁停下。
竹棍猛地挥下,割破呼呼风声,狠狠抽在他的后背。
周合全身猛颤,挺直的背陡然弓下,很快,他又重新挺直,紧咬牙关,目光依然坚定而倔强。
周致见状冷冷笑着,继续鞭打。
第二棍接踵而至,抽打在他的背上,紧接着是第三棍,第四棍……
他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抽搐起来,每一次刚挺上便迎来下一道棍罚,那双眼眸里仍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盯住前方。
周致打累了,便将竹棍交给旁人,让他人替自己施罚。
每一下击打都发出沉闷的声响,然而他始终咬紧牙关,紧抿着唇,试图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如此又打了数棍,终于,他不支倒下。
!周致阴下脸,再看向他,道:“你可知道错了,你可会改?”
周合的嘴唇因为身上的余痛还在控制不住地发颤,身体也还在不停地抽搐着,每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打碎了一般。
他调整了下呼吸,眼神依旧不屈。
“头发长在我身上,我想剪就剪!”
“你!”周致抓起捆在他脖子上的绳条,气得咬牙切齿。
之后他又一把将人按拍在地。
“拿来!”周致夺过旁人手里的竹棍,又是一顿猛打下去。
不久,地上的人终于闭上了眼。
周致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将他活剥了再扔油锅里去。
“公子,公子!”
陈伯踉跄走来,见到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周合后,满眼心疼,再抬头看看怒气未消的周致,甚是悲痛。古川怯懦懦地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陈伯难为地来回看两人,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叹了口气,道:“二公子如今这副模样,三日后的行程可怎么办啊。”
周致道:“他夜里专注练功不慎伤了腿脚,不能远行。我说过,没有他,我一个人就能做好。”之后他又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妥了……”他似乎有些犹豫,又道:“公子要不再考虑考虑,那牙席可是——”
“现在我才是这一家之主!”
陈伯听完默默低头,看着地上的周合,不再言语。
那天周合又没来学堂,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人。
“周合怎么又没来?”她不解道。
“他现在正在家里由人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说话的人是杨家欣,笑嘻嘻的模样,说完就跑了。
她道:“那也不能这么久不来上学啊。”
李岁和楚歆闻言心照不宣地抿住嘴,继续忙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