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挟着露珠的湿气,拍打在脸上,凉意浸润全身。·3*4_k,a*n′s¨h+u!.¢c\o~m_
“快点快点!”
“我知道!”
粗糙平整的灰石砖地上,急促的脚步声如雨点般响起,打破了学堂外维持已久的平静。
周合出现在门口,幽紫后面也走过去。
明德堂中所有目光不约而同投向门口,刘付转身看见两人,轻叹一声,道:“和往常一样,先站着吧。”
周合闻言站好。
“那我呢?”她试探问道。
刘付道:“你跟他站一排。”
“哦。”
课后,两人因为到底是谁的错争论了起来。
“还说要叫人准备早点,结果你自己都起不来。”幽紫愤愤道。
“还不是你昨天晚上抢我被子来着,我中途醒了三次,这才睡过的。”周合颇为不满。
她转头怒问道:“你就偏要和我挤一块?”
周合道:“场地是我家买的,营帐是我家搭的,被衾也是我家拿的,我想睡哪就睡哪!”
昨晚因为被窝捂太暖和了,谁都不愿意离开,干脆闭眼就睡。没成想都睡过了,还是原定送行的佣人迟迟不见人,进帐将人叫醒,才有了后面的一路奔赶。
“早知道还是晚了一步就不这么赶了,到头来白费力气。”她说完便不再理他,自己走了。
她回到自己房中,饭菜由人送来,刚动筷子就听见屋外有人敲门。_鑫_丸/本¢神,栈+ -首*发`
“喂,给你送衣服来了。”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周合,手里拿着她的衣物,十分不情愿地站在门口。
她接过后问:“你等着,我马上就把身上这身脱下还你。”
“不必了,还是给你自己留着吧。”
她大为愤怒,道:“你以为我稀罕你穿过的?我换下后立刻就把它扔火里烧了。”
“随你。”他转身就走了。
哐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傍晚放学,周合第一个收拾东西就走,后头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楚歆追在身后问他为什么走这么快。
他回了个回去睡觉就不再说话。
之后李岁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就吵架了,动了点手。”
见她脸色还是很差的样子,她就没再多问。
“你们睡在一处吗?怎么都这么晚到?”杜睿走上来,她的眼睛尤为清澈明亮,像是会说话一般。
李岁有些惊讶,紧张地看向她。
幽紫撇嘴道:“那是他起晚了,害我也迟到。”
杜睿继续打趣似的笑道:“我之前看他抱了衣服往伙房方向赶,莫不是早上连衣服都忘了换吧?”
“都是周合犯病,要不是他,我早回来了。”回想昨日,她开始恨恨咬牙。
“都让让,别挡我们公子的道。”
三人回头,又是杨家欣带着文松,黛竹,直梅三人横行霸道。-精′武?暁′税?枉? -醉,欣¨漳¨結+更\薪/快`
“这么大条道你们还过不去?”幽紫道。
黛竹首先站出来,一脸神气地说:“我们公子内直中正,不走旁道边路,明白的话就让开。”
幽紫道:“我要是偏不让呢?”
“你敢不让我们就——”
“呼——”
随着她大挥衣袖,强大的气场压弯了左道旁的新树,枝叶都朝一边倒。
“就怎么样?”
文松被吓得僵在原地。
没等对面回答,她再次拂袖离去。
树干慢慢回正了些,依旧看得出歪样。
自猎场回来,游天肃和周合两个人越发难对付了,如果说之前他们的关系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的话,那么现在就该上升到火海冰窖了。
游天肃很少把旁人放在眼里,周合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两人之间如果发生矛盾,那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会先退后。
这不,今天他一个“不小心”将砚台“失手”打翻在周合的书案上,瞬间,浓稠的墨汁如黑色的洪流奔涌而出,毫无阻拦地溅了一桌。
面对突如其来的灾祸,周合先是对着被无辜染黑的书纸不屑笑了一声,紧接着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纸张都仔细地堆摞在一起,整个过程从容不迫。
书案的边角处,墨汁顺着边缘流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