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墨…言…”他喉咙干涩,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心脏恢复了跳动,却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块,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的压迫感。
恐惧。比面对骸骨将军、比坠入归墟之眼、比发现自身非人异变更加深邃、更加根源的恐惧!
这恐惧并非源于某个具体的怪物或力量,而是源于一种被彻底颠覆的认知,一种被无形巨手操控命运的冰冷绝望!
前朝陷阵营的覆灭,骸骨将军的滔天怨念,铺天盖地的妖邪大军…这一切的背后,竟然隐约指向了…“墨言”?
而《诡谈录》那狂暴的、不惜毁掉石碑也要抹除“墨言”二字的反应,更是将这份恐惧推向了顶点!它在掩盖什么?它在害怕什么?或者说…它在阻止“陈墨”知道什么?
难道…自己并非第一个拥有这种力量的人?难道“墨言”是某个古老而恐怖的存在?是它的力量驱使了妖邪?还是…这力量本身,就是“墨言”?!
一个更加惊悚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陈墨的脑海:骸骨将军那滔天的怨念,那统御亡者大军的执念…是否也有一部分,是冲着这“墨言”而来?!它胸膛中镶嵌着虎符,是否意味着它也曾试图对抗…或者…掌控“墨言”?
陈墨下意识地摸向怀中那半枚冰冷的虎符。符体深处那股不屈的战意,此刻似乎也带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荒野的风更冷了,夹杂着冰凉的雨丝,抽打在脸上。
他低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堆灰白色的石粉,那埋葬了惊世隐秘的浅坑。
“墨言…”
他再次默念,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瞳孔深处,那非人的紫金异芒,在浓重的阴云下,不受控制地、极其清晰地闪烁了一下,冰冷而漠然。
转身,他不再停留,身影没入铅灰色的雨幕和荒野的萧索之中。步伐比来时更加沉重,也更加…坚定。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恐惧与执念的探寻欲,如同野火般在冰封的心底燃起。
京城。锁龙井。丹书铁券。
还有…这如同跗骨之蛆、贯穿古今的“墨言”!
真相,无论多么残酷,他必须找到。手中的笔,怀中的符,体内的录,还有这双逐渐非人的眼瞳…都将成为他撕开这层层迷雾的唯一武器。冰冷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却浇不灭眼底那点越来越亮的、属于深渊的紫金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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