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的寒意,比这破屋里的湿冷更刺骨,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让他头皮阵阵发麻!他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环顾四周!
昏暗的土屋,漏风的破窗,摇曳的烛火,滴水的墙角……一切如常。只有窗外风雨的咆哮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背景。
幻觉?
一定是幻觉!
陈墨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脑海中那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翻页声驱散。是饿的!一定是饿得太狠,身体虚弱到了极致,加上这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窗外凄厉的风雨声,才产生了如此逼真可怕的幻听!就像之前看到那乌鸦冰冷的眼睛,不也是自己吓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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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幻觉!
他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着,试图说服自己。可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却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后背的冷汗被冷风一吹,更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不敢再看那道狰狞的墨痕,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引来不测。他强忍着胃部的抽痛和依旧翻腾的恶心感,目光重新聚焦在未完成的句子上。
“……之举…”
后面该接什么?
他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勉强构建的志怪思路早已被那突如其来的剧痛和诡异的“幻听”冲击得七零八落。只剩下“活祀”二字带来的血腥味和那冰冷的翻页声在脑海中反复回荡。
窗外,风雨声中夹杂的那缕悲泣,似乎又清晰了一瞬。
陈墨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强烈的烦躁和想要尽快结束的冲动涌了上来。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草率,在墨痕下方,潦草地续上了几个字:
“……然年代久远,其俗已不可考……”
笔迹虚浮无力,字迹歪斜,透着一股浓浓的敷衍和急于逃离的仓促。写完这最后几个字,他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手中的秃笔丢在桌上!
笔杆砸在粗陶砚台边缘,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滚落在桌角,沾满了暗紫色的墨汁。
陈墨瘫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大口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他不敢再看那张写满了扭曲字迹和狰狞墨痕的纸页,仿佛那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怪物。他只想逃离这张桌子,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书写,逃离这间破屋,逃离这一切……
然而,身体沉重的疲惫和胃里依旧翻腾的灼烧感,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原地。窗外,风雨依旧凄厉,如同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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