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让人销了英莲的奴籍,把她们母子安置到郊外的庄子上,好生修养,等到身体恢复健康之后再让人送她们返乡。,x.i^a,n¢y¢u?b+o¢o·k+.·c\o?m·
周慧把贾赦叫到了她的院子里,屏退了下人,只剩下他们母子。
“跪下!”周慧断然道。
声音虽然不大,听在贾赦耳里却如同圣旨一般,他不由的双膝一软,当即便跪在了地上。
“可知你哪里错了?”周慧沉着脸问道。
她虽然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是贾赦心里却清楚,母亲说的是自己在薛蟠杀人案上的做法。
“儿子知错了,母亲请息怒,儿子下次定然不会再犯了。”
贾赦都快五十了,头发里己经有银丝,胡子老长,此时跪在地上低着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
“我当时只是让你不要插手此事,不要把贾家牵涉其中,而你却私下悄悄跟人打了招呼,让人不要在这件事上容情,使得你二弟到处奔走却求助无门,你可知即便你不这么做,薛蟠也照样活不成,为何要多此一举?”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贾赦这样问自己。ˉ?′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因为这事是二弟出的面,他心里不忿,故意让他碰钉子而己。
他忘不了他消沉的那几年,二弟在外风光行走,处处以国公府的当家人自居,二弟妹掌管着家里的家事,家里来了客人,也是二弟二弟妹出面接待,明明大房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二房却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他怎么能忘的了!
贾赦想到此,不由得牙根紧咬,露出不忿之色。
周慧其实心里都明白,老大这是故意借着这件事,削二房的面子,让二房与亲戚离心,但是他却忘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但凡做过,便会留下痕迹。
一旦让人知道荣国府两房不合,互相拆台,到时候外人只会想法子更加离间他们兄弟,使得祸起萧墙。
“唉,都怪我,那时候见你放纵消沉,便抬举了你二弟他们,使你受了大委屈,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这是应该的,千错万错,都是母亲的错,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能原谅我么!”
周慧当真给贾赦做了个长揖,弯着腰,头深深的低了下去。/x^g_g~k.s~.~c¢o′m?
贾赦抬头一看,大惊失色,慌忙膝行过去,将周慧的手臂扶起:“母亲,万万不可!”
周慧此时己经双目含泪,颤着着声音道:“不,娘错了,就得承认,你二弟犯了错,是我纵容的,确实是我的缘故,让你们兄弟失和,这点怪不得旁人。”
自古以来,手足失和多半都是父母偏心所致,那几年贾赦放纵不羁,眼看己是无可救药,原身便把目光放在了小儿子身上,转而抬举二房。
虽然这是周慧穿越之前发生的事,但是总归是原身的责任,她穿越而来,占了这个身子,就得承担这份因果,替她化解。
贾赦闻言,心中百感交集,失去妻子和儿子的伤痛,被母亲放弃的落寞,一起涌上心头。
“母亲,是儿子有错在先,怪不得母亲和二弟,是儿子错了!”贾赦跪在地上,抱住周慧的腿,“呜呜”哭了起来。
周慧轻轻拍打着贾赦的后背,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这个老儿子还是很好哄的,说几句好话,流几滴泪就能让他感动,看来原身之前确实对他不怎么样啊。
这也难怪,原身嫁进来的时候,是重孙媳妇,也就是说,上面有三重婆婆,可想而知,在这样的大家庭里,一个新媳妇想要适应生活想必要耗费极大的心力。
她生下嫡长子贾赦之后,孩子就被婆婆抱过去抚养,她心里就算是再难受,再不情愿,也只能把孩子送过去。
身为大家族的嫡长媳,她要学着管家理事,要对婆婆和长辈伏小做低,还要对丈夫体贴周到,平时忙的不可开交,跟长子之间的接触极为有限。
等到次子贾政出生,她也在贾府有了些权利,站稳了脚跟,便把多大儿子无处安放的一腔母爱都转移到了贾政身上。
等到上面的几个女性长辈都去世,原身能当家做主的时候,贾赦都十几岁了,母子两个之间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了。
所以,母子两个其实一首有心结,贾赦对贾政的怨恨和不满也是由来己久,并不是这几年才落下的。
周慧也不是要让这兄弟俩重归于好,表演什么兄弟情深,只要大面上不出错,别让外人有机可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