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殿深处,主殿之内,是另一番景象。-躌?4¨看¨书\ /免+废`跃′黩*
广阔的空间被浓郁的幽冥阴气填满,那气息冰冷刺骨,带着一种消磨生机的死寂,寻常生灵踏入此地,片刻便会被蚀骨销魂,化作一滩脓血。
殿顶极高,隐没在翻滚的浓稠黑雾之中,唯有西壁和支撑大殿的巨柱上,那些深深镌刻的古老冥文与镇压符文,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幽暗金光,勉强勾勒出殿宇的轮廓。
独孤信高踞于大殿尽头的主座之上。
那座位由一整块漆黑的幽冥玄铁雕琢而成,椅背高耸,刻满了扭曲盘绕的冥界图腾,在他身下散发着沉凝如实质的威严。
他整个人似乎己与这片幽冥之地融为一体,玄色王袍上的暗纹在浓重的阴气中若隐若现,如同呼吸。
在他下首两侧,是独孤皇朝真正的核心。
皇主雄霸端坐于左首首位,这位开疆拓土的帝王,此刻眉头微蹙,周身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皇道龙气,抵御着无孔不入的阴寒侵蚀。
他身边的皇朝女丞相铃铛,一袭素雅的宫装,脸色略显苍白,纤细的手指在宽大的袖中掐着玄奥的法诀,一层近乎透明的灵力护盾在她体外流转,显然也在勉力抗衡。
雄霸的几个儿子,威霆、威瀚,以及刚刚在庆典上光芒万丈的威骁,分列其后。
威霆、威瀚同样需要运转灵力护体,面色凝重。
唯有威骁,神态自若。
他端坐在那里,身上那件星辰血月袍非但没有被阴气压制,反而像是在汲取其中某种深层的能量。
袍面上暗绣的星辰与血月纹路,在浓稠的黑暗中闪烁着微光,并非刺眼,却带着一种吞噬一切的幽邃。~萝?拉+小-税, ^蕞?新?彰′结*哽*辛^筷+
他微微闭着眼,仿佛在享受这常人避之不及的环境,每一次呼吸,都引得周围粘稠的阴气微微波动,无声地融入他的魔躯。
右首首位,是皇朝猛将李猛。
他魁梧的身躯如同亘古磐石,端坐如山。
暗金色的道纹在他裸露的皮肤下缓缓流淌,如同熔岩在冷却的岩层下奔涌。
那浓得化不开的幽冥死气,非但不能侵蚀他分毫,反而在靠近他身体寸许之地时,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熔岩之墙,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被那股源自刑天血脉的纯粹霸道力量蒸发、消融。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这幽冥之地的一团不灭战火。
李猛身旁,是一道窈窕的身影。
黑龙所化的女子,身着一袭紧致的玄色鳞甲长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慵懒地斜倚在宽大的座椅扶手上,一头如瀑的紫黑色长发随意披散。
那张面容妖异而绝美,紫色的竖瞳微微眯着,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扫视着殿内不适的众人。
浓郁的阴气对她而言,如同回到母巢般舒适自在。
她偶尔抬眼看向主座上的独孤信,眼中流转着复杂的光芒,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近,低低唤一声:
“老爷。”声音带着奇异的磁性,在阴冷的殿内荡开微弱的涟漪。
殿内一片沉寂,只有阴风穿过石柱缝隙发出的呜咽,以及威霆、威瀚等人运功时灵力流转的细微嗡鸣。
浓重的阴气压得人喘不过气,那是对生者本源的排斥。?兰^兰¨文`学` ?首*发~
独孤信的目光缓缓扫过座下众人,最终落在安然无恙的威骁和李猛身上,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
“都感受到了?”
独孤信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阴风的呜咽,带着一种主宰幽冥的冷漠,
“这便是冥界的气息,是亡者的疆域,生者的禁区。”
他顿了顿,视线转向雄霸、铃铛等人:
“轮回殿,乃沟通阴阳之重地,亦是镇守阴阳之壁垒。其核心所在,自当如此。若无特殊法门或…特殊体质,”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威骁和李猛,
“便是入道境,长久滞留此地,本源亦会被缓慢侵蚀。”
雄霸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灵力因抵抗阴气而产生的轻微滞涩感,沉声道:
“父亲所言极是。此地阴煞,非比寻常。威骁、李猛两位将军能安之若素,足见魔躯己成,根基稳固,实乃皇朝之幸!”
他的语气带着由衷的赞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这轮回殿的核心区域,连他这个皇朝之主都感到压力,而这两人却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