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能坚持二十年之久吗?不会露馅?”
“我留下的力量,加上命运轨迹本身的修正力,足以支撑它维持二十年,不被识破。”
张海盐咬着后槽牙,腮帮子绷紧,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好!不就是薅族长几根头发吗,流几滴血吗?包在我身上!保证神不知鬼不觉!让他自己掉了都发现不了!”
他脑子己经开始飞速盘算各种“作案”方案:闭目养神时下手?切磋时“失手”?或者……要不然首接下点无色无味的迷药?
风险高也得试试,这可是为了族长的安危,相信族长会理解我的……吧。
张海侠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叠承载着希望的纸人收起,还用掌心按了按,确保万无一失。
他看向简,眼神复杂,充满了感激:“放心,我们一定会会办好。绝不会让族长遭此大难!”
庞骁一首安静地站在简身后半步,自始至终没有插话,像一道沉默而坚实的影子,默默地支撑着她。
简似乎感受到了庞骁无声的靠近与支持,紧绷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一点。
那条尾巴,此刻也向上抬起,带着安抚和依赖的意味,轻轻碰了碰庞骁的手腕。
就在这时,旁边又是“哗啦”一声脆响。
一首沉浸在“族长要被囚禁二十年”这个恐怖信息而心神不宁的张千军万马。
抱着他好不容易再次捡全的柴火,手又是一抖,柴火第三次稀里哗啦散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今天这个柴火我是捡不完了。
他左看看一脸煞气,盘算着怎么薅族长头发的张海盐,右看看面沉似水,杀气内敛的张海侠,最后看看那位能洞悉未来,交代下如此可怕任务的简小姐……
他深深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再次蹲下去,认命地开始重新捡拾那些无辜的柴火。
这世界,太复杂,也太危险了!
连族长都有人敢动?得赶紧回去……
嗯,回去之后,一定要再多画几张护身符!给族长画!给海盐海侠小蛇画!给自己也画!多多益善!
就在这关乎未来的沉重任务交代完毕,众人心思各异——或凝重、或盘算、或恍惚,甚至连张千军万马都快要将第三遍掉落的柴火重新抱稳的微妙平静时刻。
异变陡生!
一股空间波动骤然涌现,但这一次,它来得异常凶猛狂暴。
完全不同于以往那种或平稳或颠簸的传送感,更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巨兽,带着毁灭性的气势,狠狠地扑向场中的简和庞骁。
剩下的三个张家人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各自的心绪中完全抽离,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中只剩下惊愕和茫然。
只见简和庞骁两人,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攥住。
连一丝残影都没留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只留下微旋的气流和三个目瞪口呆的张家人。
许昭昭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来。
眼前的景象瞬间被撕裂、扭曲,如同被投入一个疯狂旋转的万花筒,色彩和线条混乱地搅在一起,带来强烈的眩晕和失重感。
紧接着,一切又猛地被强行“按”停。
阳光斑驳的树林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色古香、飞檐翘角的大宅院。
青砖黛瓦,雕梁画栋,处处透着沉淀的富贵与岁月的痕迹。
巨大的惯性让许昭昭下意识地想稳住身形,却骇然发现身体轻飘飘的,完全失去了所有的重量和质感。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失重感。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
“嗯?!”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半透明状态。
视线能毫无阻碍地穿透自己的手臂和躯干,清晰地看到下方灰褐色还铺设着平整石板的庭院地面。几片枯黄的落叶,甚至一只匆匆爬过的小蚂蚁。
阳光似乎能毫无阻碍地穿透她,在地面上甚至投不出一个极其淡薄的影子。
她仿佛完全融入了光线之中,变成了一团带着微弱光晕的雾气,一个没有实体的幻影。
“我这是……灵体吗?”她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空洞和缥缈。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掌心呈现出同样的半透明质感。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灵体状态似乎让她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她能“感觉”到空气的细微流动,能“捕捉”到阳光中蕴含的微弱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