黩*"阿卜杜拉搓着胡茬笑,铜壶里的水烧开了,"他们贪心,总想着人赃并获。"
窗外日头爬到屋檐角时,苏小棠站在廊下望着湖面。
望仙楼的倒影在水里晃成金箔,她摸了摸颈后红痣,那里又开始发烫。
风掀起她的裙角,带来后巷方向若有若无的腐酱味——和昨日腌菜缸里的一模一样。
"阿桃。"她唤来等在廊下的丫鬟,"今晚的庆功宴,我要亲自去。"
阿桃睁圆了眼:"姑娘不是推了吗?"
"改主意了。"苏小棠理了理鬓角,望着远处渐沉的日头,"要让所有人知道......苏小棠喝多了,醉得连竹编护腕都摘了。"
暮色漫上飞檐时,后巷的腌菜缸投下长长的影子。
某个角落,两片瓦当轻轻相碰,发出夜猫子般的喵呜声。
暮色浸透望仙楼飞檐时,苏小棠捏着半块椰枣站在御膳房门口,竹编护腕松松垮垮挂在腕间——这是她特意没系紧的。
灶膛里的余火映得她眼尾泛红,活像刚灌下三大碗桂花酿。
"苏!"彼得端着酒坛从地窖钻出来,酒糟沾了半边脸,"最后一坛蜂蜜酒封好了,我往坛口抹了迷迭香汁,他们要是凑近闻——"
"会以为是我醉后打翻的酒渍。"苏小棠接过话头,指尖扫过案上那盘雪蛤,珍珠白的膏体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阿卜杜拉呢?"
"在后巷搬腌菜缸。"彼得挤眉弄眼,"他说要把警报绳系在第七个缸底,等那些老鼠一踢缸——"
"叮铃!"
脆响惊得两人同时抬头。
窗外竹帘被风卷起一角,正露出阿卜杜拉藏在腌菜缸后的大拇指——他比了个"搞定"的手势,粗黑的胡子跟着颤动。
苏小棠扯了扯发间歪掉的珠花,这是阿桃特意帮她戴歪的。
她弯腰整理案上的食材,指尖在松茸上停留半秒——那底下压着张纸条,是用秘语写的"灶神血脉"。
这是她和陆明渊商量好的饵,足够让任何想夺她能力的人红了眼。
更漏敲过三更时,厨房后窗传来细不可闻的刮擦声。
苏小棠捏着酒盏的手微微发颤,酒液在盏中晃出细碎的波,映着她眼底骤然绷紧的光。
"咔嚓。"
窗棂断裂的瞬间,她"啪"地摔了酒盏。
瓷片飞溅的声响里,三条黑影鱼贯而入,为首者裹着玄色斗篷,面上蒙着青纱,只露出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正是阿卜杜拉伙计说的黑龙。
"找什么?"苏小棠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装雪蛤的瓷盘,"我、我只有这些......"
黑龙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定格在她腕间。
松垮的护腕滑下三指,露出内侧若隐若现的金纹。
他瞳孔骤缩,挥了挥手,两个手下立刻扑向案台。
"叮——"
金属刮擦竹片的轻响。阿卜杜拉的警报绳被触发了。
"动手!"
前院传来陆明渊的低喝。
二十个持棍护院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将三人围在中间。
黑龙的手下慌了神,挥着短刀就要突围,却被护院的木棍结结实实砸在手腕上,短刀"当啷"落地。
"苏小棠!"黑龙突然扯下青纱,脸上有道从眉骨贯到下颌的伤疤,"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困得住我?"他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寒光直取苏小棠咽喉——却在离她三寸处顿住了。
苏小棠不知何时抬了手。
她掌心浮着团金光,像揉碎的星子,连呼吸都带起细碎的金芒。
更骇人的是她的眼睛——原本清亮的瞳仁此刻泛着鎏金色,连眼白都透出淡淡的光,像两盏被点燃的琉璃灯。
"本味感知......"她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
这是她第一次在战斗中调用能力,可涌入鼻腔的不再是食材的鲜香,而是黑龙身上浓重的铁锈味(他袖中藏着淬毒的匕首),是他手下鞋底的泥(混着城西破庙的红土),是护院们紧张的汗味(有人前夜吃了蒜)。
太多信息涌进来。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开始发黑。
黑龙的软剑趁机刺来,她甚至能看清剑尖上凝结的毒珠——是乌头碱,会让人心脏骤停。
"小心!"彼得扑过来要推她,却被一道金光弹开。
苏小棠的后颈突然剧痛,红痣处的金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