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个面具男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只有柜台上那个黑色的终端，宣告着他刚刚与魔鬼达成了一项交易。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终端冰凉的外壳。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

新月集团……他们到底是谁？他们怎么会知道宁月？他们的话，有几分可信？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中炸开，每一个都让他头痛欲裂。

但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

宁宁！一想到女儿，周江一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不能赌。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他抓起那个黑色的终端，没有查看里面的资料，也没有去看那所谓的五百万预付款。

钱和情报，此刻都不如一个电话重要。

他快步向外走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外面的世界，依旧是那个鱼龙混杂的地下黑市。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他像是走出了一个密闭的审讯室，重新回到了人间，可心却比刚才更加沉重。

整理了一下翻涌的情绪，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危险，越要冷静。

这是他三十多年来，生存下来的第一准则。

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通讯器，屏幕上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颚。

他翻找出一个号码。他的手指在这个名字上悬停了片刻。

每一次联系这个人，都像是在揭开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疤。

鲜血淋漓。

但他还是按了下去。

“嘟……嘟……”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是宁山，宁月的哥哥。

宁宁的舅舅，联邦西北军区的一位实权上将。周江一没有半分寒暄。

“宁宁到了吧？”

“嗯，已经下车准备开始训练了。”宁山似乎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

“怎么？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