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池的路比记忆中的陡峭许多。_看′书?君* ,埂¨辛¨罪¨全,我背着竹筒,独自穿行在密林中,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偶尔的鸟鸣。白奶奶给的护身符贴在胸前,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别走正路,"临行前她叮嘱我,"山魈的爪牙会守着常规路线。"
我选了条猎人小道,沿着山脊向上攀爬。海拔越来越高,空气逐渐稀薄,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约莫爬了两个小时,前方树林突然变得稀疏,一抹蓝色透过枝桠若隐若现——天池快到了。
就在我准备加速前进时,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我立刻蹲下身,屏住呼吸。又是一声,这次更近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靠近。
我慢慢回头,只见十几米外的灌木丛中,一双黄澄澄的眼睛正盯着我。那不是野兽的眼睛——瞳孔是细长的,像猫又像蛇。
"谁?"我低声喝道,同时摸出张符纸。
灌木丛剧烈晃动,一个黑影窜了出来。那是个似人非人的怪物,约莫孩童大小,全身灰黑,长着鳞片而非皮肤,手指间有蹼相连。它咧开嘴,露出两排针尖般的牙齿。
"祭品..."它嘶嘶地说,声音像是从水里发出来的,"给山主的祭品..."
我立刻认出这是山魈的爪牙——水猴子,一种生活在山涧中的精怪。我点燃符纸抛向它,水猴子敏捷地躲开,同时发出刺耳的哨声。
"糟了,它在召唤同伴!"
果然,西周的灌木丛接连晃动,十几双黄眼睛在阴影中亮起。我背靠一棵老松树,迅速思考对策。胡飞雪不在身边,单凭我的符咒对付不了这么多水猴子。
领头的那个水猴子突然扑来,我侧身闪避,它锋利的爪子还是在我手臂上留下三道血痕。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血滴在地上,周围的精怪顿时兴奋起来,发出"咯咯"的怪笑。
危急关头,我忽然想起胡三太爷教过的一个小法术。我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个简易的狐火符,然后猛地拍向地面:"胡家仙火,起!"
"轰"的一声,一圈蓝色火焰从我脚下腾起,暂时逼退了水猴子们。!如^蚊,惘? !免`废/岳?独.但这坚持不了多久,我必须尽快脱身。
我看向不远处的天池,咬牙冲了出去。水猴子们在后面紧追不舍,狐火只能阻挡它们几秒钟。眼看就要被追上,我猛地拐向一处陡坡,借着惯性滑了下去。
坡下是个浅潭,我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水猴子们停在岸边,愤怒地嘶叫着却不敢下水——它们虽叫水猴子,实则怕活水,只敢在山涧静水中活动。
我憋着气潜到对岸,爬出来时己经离天池很近了。回头望去,那些黄眼睛还在对岸闪烁,但暂时过不来。
天池比记忆中更加静谧诡异。湖面像一块巨大的蓝黑色玻璃,没有一丝波纹。西周寸草不生,只有灰白色的岩石环绕。传说天池是通着海眼的,无风也能起三尺浪,但此刻却静得可怕。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湖边,取出竹筒。就在我弯腰舀水时,忽然注意到湖面下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从深处浮上来。
白奶奶的警告在耳边响起:"千万别看水底!"
但己经晚了。我的目光被那黑影牢牢吸引,它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那是一条龙!不,不是龙,是某种长着鳞片和触手的巨大生物,盘踞在天池最深处。它的眼睛——足有磨盘那么大——正首勾勾地盯着我。
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那生物的眼睛里蕴含着某种古老的智慧,还有...饥饿。一瞬间,我仿佛听见了无数人的尖叫和哭泣,看见长白山喷发、村庄被毁的景象...
"丁肇中!"
一声厉喝将我拉回现实。是胡飞雪的声音,但她明明去找镇山石了。我猛地摇头,发现手中的竹筒己经装满了水,而我完全不记得是怎么装的。/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我踉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再看向湖面,那黑影己经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只是幻觉。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天池底下确实有东西,而且比山魈古老得多、可怕得多。
竹筒突然变得异常沉重。我低头一看,水面竟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融入了月辉。更奇怪的是,明明只是普通湖水,却一滴也不从竹筒边缘渗出。
远处又传来水猴子的嘶叫,我赶紧收拾心神往回走。绕了条远路避开那些精怪,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了许多。
接近村子时,天色己近黄昏。我远远看见村子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