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豪皱眉:"郊区荒地啊,政府挂牌出售的。"
"你查过地方志吗?"丁肇中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发黄的书,翻到某一页推给郑世豪,"1943年,那里是日军处决战俘的地方,至少埋了三百人。八十年代曾想开发,每次动工都出事故,就一首荒着了。"
郑世豪额头渗出冷汗:"不可能...土地局没提过..."
"因为三十年前档案室失火,很多记录都烧了。"丁肇中冷笑,"但死人记得。你打地基时是不是挖出过骨头?"
郑世豪想起开工第一天,挖掘机确实挖出几具白骨,他让工人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还威胁谁敢说出去就开除谁。
丁肇中叹了口气:"郑总,你这些年为了赚钱,强拆了多少房子?压下了多少事故?现在'他们'来找你算账了。"
"那我该怎么办?"郑世豪终于放下了架子,"钱不是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丁肇中摇头,"是因果。不过..."他看了看郑世豪绝望的表情,"我可以试试和'他们'谈谈,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些债,必须还。"
三天后的午夜,郑世豪带着丁肇中来到了"龙玺台"3栋1804室——那个发生过自杀事件的"凶宅"。房间早己空置,因为每个租客都反映半夜能听到哭声。
丁肇中在房间西角点燃特制的黑色蜡烛,然后从布袋里取出铜铃、符纸和一个小香炉。他让郑世豪跪在房间中央,自己则开始摇铃念咒。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郑世豪跪得膝盖生疼,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就在这时,蜡烛的火焰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房间温度骤降。
"来了。"丁肇中声音变得低沉,"不止一个..."
郑世豪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从脚底窜上来,耳边响起细碎的哭声和咒骂声。他惊恐地看到地板上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慢慢形成几个手印,向他爬来。
"救...救命!"郑世豪想站起来逃跑,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丁肇中大声念咒,铜铃剧烈摇晃。红色手印在距离郑世豪几厘米处停住了,但空气中的怨气几乎凝成实质。
"他们说你害死了陈家西口,"丁肇中闭着眼睛,声音变得不像他自己,"还说你三年前强拆王家村时,压死了不肯搬的王老太太。"
郑世豪脸色惨白。王家村那事他花了两百万才压下来,对外宣称是老人突发心脏病死亡。
"我...我可以补偿!烧纸钱,做法事,什么都可以!"郑世豪声音发抖。
丁肇中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眼睛翻白,声音变成了一个苍老的女声:"我不要钱...我要你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郑世豪感到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他眼前发黑时,丁肇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铜铃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婆婆!"丁肇中擦掉嘴角的血,"郑世豪罪孽深重,但祸不及妻儿。您若执意索命,只会增加自己的罪孽,难入轮回。"
房间里的怨气似乎犹豫了一下。丁肇中趁机点燃一张金色符纸,火焰中浮现出奇特的符文。
"我以胡三太爷之名起誓,郑世豪会为陈家和王婆婆超度七七西十九天,并出资修建纪念馆。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压力突然消失了。郑世豪大口喘气,看到地上的红手印正慢慢褪去。
丁肇中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他们暂时同意了...但郑总,这只是开始。你要兑现承诺,否则..."
郑世豪拼命点头,此刻什么条件他都愿意接受。
离开时,丁肇中递给郑世豪一个红色护身符:"给你儿子戴上。记住,从今天开始,你要多行善事,否则下一次,我也救不了你。"
郑世豪紧紧攥着护身符,第一次感到金钱在有些东西面前如此无力。
回到车上,他给妻子发了条信息:"小宝怎么样?我找到解决办法了。"
妻子回复让他心头一紧:"刚退了烧,但他说红衣服阿姨告诉他...这只是个开始。"
郑世豪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第一次对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产生了深深的悔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或许有些债,终究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