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烈日当空,李芳华跟随丁肇中再次来到张建军家楼下。¢求?书\帮· ~首\发,花坛周围己经拉起了警戒线,几名物业人员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不情愿。
"张先生,您确定要挖这里?"一个戴安全帽的中年男子搓着手,"这花坛去年才翻新过..."
张建军面色铁青:"挖!出了事我负责。"
丁肇中从布袋中取出罗盘,绕着花坛走了三圈。罗盘的指针在某处剧烈抖动起来,几乎要跳出盘面。
"就是这里。"他用脚尖点了点地面,"从这里往下挖两米左右。"
工人们开始挖掘,铁锹铲入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李芳华站在一旁,手中紧握那串五帝钱。虽然是大白天,但她仍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地底渗出,让她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挖到约一米五深时,一个工人的铁锹突然"铛"地撞到了什么硬物。
"有东西!"工人惊呼着跳出土坑。
丁肇中二话不说跳了下去,用手拨开泥土。李芳华看到他的动作突然僵住了,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怎么了,师父?"她凑近坑边。
丁肇中缓缓举起一样东西——那是一截己经发黑的人类臂骨,上面还缠着几缕暗红色的布料。与此同时,一股腐臭的气味从坑底涌上来,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后退。
"退后!"丁肇中厉声喝道,自己却继续在坑底挖掘。很快,一具几乎完整的骸骨显露出来,骷髅头上还残留着几缕黑发,颈骨明显断裂,证实了女鬼是被勒死的说法。
更令人心惊的是,骸骨旁边还有一个锈蚀的铁盒。丁肇中小心地打开它,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翡翠玉佩,上面刻着"百乐"二字。
"果然是百乐门的歌女。"丁肇中爬出土坑,将玉佩递给张建军,"你认识这个吗?"
张建军的手剧烈颤抖着:"这...这是我爷爷的遗物,家里还有一张他戴着这玉佩的老照片..."
李芳华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恍惚间,她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在昏暗的房间里唱歌,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子——分明是年轻时的张世昌——正在台下痴迷地望着她。画面一转,同样的男子面目狰狞地用一根红绸勒住女子的脖子...
"芳华?芳华!"丁肇中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吴/4\看·书~ `追~嶵?欣.彰/劫?她这才发现自己己经跪在了地上,额头布满冷汗。
"你看到了什么?"丁肇中扶起她,声音低沉。
"女鬼的记忆碎片..."李芳华喘着气,"张世昌确实是凶手,他追求不成恼羞成怒..."
张建军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才没摔倒。
"现在怎么办?"他声音嘶哑,"我女儿..."
"准备超度仪式。"丁肇中果断道,"遗骨必须妥善安葬,同时化解她的怨气。李芳华,布置法坛。"
李芳华立刻行动起来。她按照师父的指示,在花坛边用五帝钱摆出一个八卦阵,中央放置那面己经破裂的铜镜。丁肇中则小心地将遗骨一块块取出,用准备好的红布包裹。
当最后一根骨头被取出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一阵刺骨的阴风盘旋而起,吹得周围的树叶哗哗作响。
"她来了。"丁肇中沉声道,"李芳华,站到乾位上去。"
李芳华刚站定位置,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在花坛上方渐渐凝聚成形。那女鬼比昨晚更加清晰可怖,惨白的脸上布满青紫的瘀痕,血红的舌头从咧开的嘴里垂下来,足有半尺长。她的眼睛己经完全变成黑色,没有眼白,死死盯着张建军。
"张...世...昌..."女鬼的声音如同千万只蚂蚁在爬行,令人毛骨悚然,"偿命...偿命..."
张建军吓得瘫坐在地,他的妻子抱着小玲躲到了远处。小玲却出奇地平静,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女鬼。
丁肇中手持桃木剑,剑尖挑起一张黄符:"尘归尘,土归土,阴阳两隔,何必执着?张世昌己死,恩怨该了!"
"不!"女鬼厉声尖叫,声音震得李芳华耳膜生疼,"我要他断子绝孙!"
她猛地扑向小玲,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李芳华本能地冲上前,将五帝钱抛向空中。铜钱在空中排成一列,发出耀眼的金光,形成一道屏障拦住了女鬼。
女鬼撞在金光上,发出痛苦的嘶吼。她转向李芳华,黑色的眼睛里充满怨毒:"多管闲事!"
一股无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