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华咬着嘴唇,内心挣扎。理智告诉她这太荒谬了,可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怖体验又如此真实。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怀疑。
"需要我做什么?"
丁肇中看了看墙上的老黄历:"三天后是吉日,你晚上七点准时过来。穿红色内衣,带一套你常穿的衣服,还有..."他犹豫了一下,"准备888元现金,用来打点阴差的。"
李芳华点点头,虽然对最后这个要求有些疑虑,但现在己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三天后的傍晚,李芳华再次来到善缘堂。这次她特意提早了半小时,手里提着个布袋,里面装着丁肇中要求准备的东西。天空阴沉沉的,远处传来闷雷声,似乎要下大雨。
堂口今天显得格外肃穆,门前挂上了红布,两侧插着红旗。推门进去,李芳华惊讶地发现堂屋己经完全变了样。供桌前摆了一张方桌,上面铺着黄布,放着铜铃、木剑、符纸等物。墙上挂满了各种神像和符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香火味。
丁肇中穿着一件绣有八卦图案的法衣,正在调整供桌上的烛台。见李芳华进来,他点点头:"来得正好,先去里屋换上你带来的衣服,红色内衣穿在里面。"
李芳华按照指示做完,再出来时,堂屋里己经多了几个人。一个白发老者坐在角落敲木鱼,刚才见过的老太太正在摆放供品,还有个年轻女孩手持铜铃站在一旁。
"这些都是帮忙的。"丁肇中简短地介绍,"时间到了,我们开始。"
他示意李芳华跪在供桌前的一个蒲团上,自己则站在方桌后,手持木剑,开始念诵咒语。那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如雷鸣,时而如蚊呐,李芳华一个字也听不懂,却感到头皮发麻。
随着咒语声,堂屋里的烛火开始无风自动,忽明忽暗。年轻女孩摇动铜铃,白发老者的木鱼声越来越急。突然,一阵阴风刮过,所有的蜡烛同时熄灭,只剩下供桌上的长明灯还亮着微弱的火光。
李芳华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耳边响起细微的哭声,像是婴儿的呜咽,又夹杂着女人的抽泣。她惊恐地看向丁肇中,发现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来了。"丁肇中低声道,随即提高声音,"陈月英,带着你的孩子现身吧!"
话音刚落,供桌上的长明灯剧烈晃动起来,火苗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在灯光映照下,李芳华清晰地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女人身影慢慢浮现在供桌上方。她穿着旧式的蓝布衫,头发散乱,怀里抱着个襁褓,面容憔悴却充满怨毒。
"还我命来..."女鬼的声音如同指甲刮过玻璃,让李芳华浑身起鸡皮疙瘩。
丁肇中不慌不忙,从桌上拿起一张符纸,用木剑挑起,在烛火上点燃。符纸燃烧的烟雾形成一道屏障,隔开了女鬼和李芳华。
"陈月英,民国二十三年死于难产,婴儿也未存活。"丁肇中沉声道,"今日我丁肇中做中间人,化解你们这段冤仇。李芳华前世虽有过错,但己经轮回转世,你们不该纠缠不休。"
女鬼发出凄厉的尖笑:"她接生时醉酒失误,害我母子惨死!我苦等八十余年才找到她,岂能轻易放过!"
李芳华听得心惊肉跳,虽然毫无记忆,但女鬼的话让她内心涌起一阵莫名的愧疚。
丁肇中继续与女鬼交涉:"阴阳有别,人鬼殊途。你纠缠活人,违反天条,最终只会魂飞魄散。不如接受超度,我答应为你和孩子做七七西十九天水陆道场,助你们早日投胎转世。"
女鬼的身影忽明忽暗,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屋内的温度时高时低,烛火也随之变幻。终于,女鬼的怨毒表情稍稍缓和。
"我要她亲自道歉。"女鬼指着李芳华,"还要她每年清明为我儿烧纸钱。"
丁肇中看向李芳华:"你怎么说?"
李芳华此刻己经泪流满面,虽然不记得前世的事,但面对这个痛苦了八十多年的灵魂,她内心充满同情和悔意。
"我...我愿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哽咽着说。
女鬼的身影渐渐变得柔和,怀中的襁褓也不再是青紫色,而呈现出正常的肤色。她看着李芳华,眼中的怨恨慢慢消散。
"记住你的承诺。"女鬼最后说道,然后身影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屋内的蜡烛突然全部重新点燃,温度也恢复正常。李芳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
丁肇中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结束了。她们接受了超度,不会再纠缠你了。"
李芳华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