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七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别客气,咱俩的缘分长着呢。.暁!税!宅+ ¨首?发′睡吧,我守着。"
他变回黄鼠狼的形态,蜷缩在床尾。奇怪的是,陈默竟然感到一丝安心。他躺下来,在精疲力尽中沉入梦乡。
这一夜,他梦见了那片迷雾森林。森林深处有一座古宅,门前挂着红灯笼,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
第二天一早,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陈默。
"默默!快起来!"姑姑的声音透着惊慌,"村里出事了!"
陈默猛地坐起,发现黄小七己经不见了。他匆忙穿好衣服开门,看到姑姑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外。
"怎么了?"
"老白昨晚去巡村,发现李家的闺女被东西缠上了。"姑姑急促地说,"现在人己经不行了,李家来请咱们去看。"
陈默瞪大眼睛:"我?我才刚立堂口三天!"
"正是时候。"姑姑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外走,"胡三太爷说了,七日之内必有大劫。这就是你的劫,也是你的机会。"
陈默想反抗,却想起黄小七的话——要么成为真正的出马弟子,要么死。也许,这就是他的命运转折点。
他深吸一口气,跟着姑姑踏入了晨雾弥漫的村庄,走向他作为出马弟子的第一个"活"。
晨雾中的李家村像被蒙上了一层纱,远处的房屋只剩下模糊的轮廓。陈默跟在姑姑身后,脚下的泥土路湿滑冰凉。他不断回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雾中跟着他们。
"别看。"姑姑头也不回地说,"游魂最喜欢这种天气出来晃荡。你现在天眼刚开,看多了容易着道。"
陈默赶紧转回头,却听见耳边传来黄小七的轻笑:"怕什么,有我在呢。"他这才发现黄鼠狼不知何时己经蹲在了自己肩上,只是姑姑似乎看不见它。
"姑姑看不见你?"陈默小声问。!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普通人看不见仙家真身。"黄小七的尾巴扫过陈默的脖子,痒痒的,"除非我们想让他们看见。"
离李家还有一段距离,陈默就听见了哭声。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群女人的嚎啕。哭声里夹杂着某种非人的尖啸,让他的后颈汗毛首竖。
"情况不妙。"姑姑加快脚步,"那东西己经控制她了。"
李家院子外围满了人,见姑姑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陈默听见有人小声议论:"陈半仙来了...还带着她侄子...听说那孩子也接了仙..."
院子中央,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被五花大绑在枣树上。她衣衫凌乱,头发散乱,眼睛翻白,嘴里不断吐出白沫。最可怕的是她的声音——时而像老妇人嘶哑的咒骂,时而像野兽的嚎叫,完全不像人类。
"从昨晚开始的。"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应该是李母——哭着说,"小娟去后山采蘑菇,回来就这样了..."
姑姑绕着被绑的少女走了一圈,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糯米撒过去。糯米碰到少女身体的瞬间,竟然发出油炸般的"滋滋"声,冒起缕缕青烟。
"啊——"少女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剧烈扭动,"臭婆娘!敢用这东西打我!"
陈默倒吸一口冷气。那声音苍老恶毒,绝不是少女本人。
"老仙家。"姑姑恭敬地作了个揖,"不知是哪路仙家,为何为难一个小姑娘?"
"哈哈哈!"少女的头以不可能的角度后仰,露出狰狞的笑容,"什么仙家!我是这丫头的太奶奶!她爹不给我烧纸钱,我在下面饿得慌,上来讨口饭吃!"
李家人闻言脸色大变。李父颤抖着说:"不可能...我娘十年前就过世了,葬在后山..."
"放屁!"被附身的少女厉声喝道,"你把我埋在乱葬岗,连块碑都没有!我尸骨被野狗刨出来啃,你在乎过吗?"
李父面如死灰,踉跄后退几步。¢1/3/x′i`a/o?s/h\u?o`..c?o!m*周围村民开始窃窃私语,显然这事有蹊跷。
姑姑皱眉,低声对陈默说:"不是仙家,是冤魂附体。这种最难办,因为确实有冤情。"
"那怎么办?"陈默小声问,手心全是汗。
"先礼后兵。"姑姑从布袋里取出三张黄符,"你去跟她谈,我准备法事。"
陈默瞪大眼睛:"我?"
"你是顶香弟子,迟早要单独看事。"姑姑不容拒绝地把符塞给他,"记住,冤魂最怕承诺落空。问她有什么未了心愿,答应替她完成。"
陈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