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镇妖剑!
这个念头让在场所有幸存者心头一凛。但看着那柄插在血泊中、散发着无声凶威的短剑,没有人提出异议。那东西……太邪门了。
“好!”李崇焕咬牙,“道长,需要我们怎么做?”
“贫道拼着最后一点本源,引动残存的‘两仪清微阵’之力,尝试将其短暂压制。_小′税¨宅^ ·罪/芯*漳¢洁_埂·薪+筷?”清虚道长看向身边仅存的几名弟子,“你们,速去大殿废墟之外,尽可能收集未被彻底污秽的玉石、铜铁,不拘形态,越多越好!贫道要以最笨拙的‘金铁镇邪’之法,配合阵法,将其暂时封存!李将军,你带人警戒,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此剑凶戾,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命令一下达,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幸存的弟子们虽然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痛,但他们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脚步踉跄地朝着残破的殿门狂奔而去。
殿门早已在激烈的战斗中变得支离破碎,弟子们在废墟中艰难地翻找着任何可能有用的材料。他们的动作虽然有些迟缓,但却十分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李崇焕并没有闲着。他带领着几名还能勉强站立的亲卫,紧紧地握着手中残破不堪的兵刃,围成了一个松散的圈子。这个圈子将上官乃大倒伏的地方以及清虚道长紧紧地护在中心。
李崇焕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但他的双眼却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的目光不仅落在了周围可能潜藏敌人的地方,更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柄剑,仿佛那柄剑随时都会突然飞起,对他们发动致命一击。
清虚道长盘膝坐下,无视身下冰冷的污血。他闭上双眼,双手艰难地结出一个残缺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残存的灵力如同风中残烛,被他强行点燃,勾连着大殿残垣断壁间尚未完全消散的、属于白云观阵法的微弱清光。一丝丝微弱的光芒艰难地汇聚,在他枯瘦的指尖形成一枚不断明灭、仿佛随时会溃散的清光符印。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带着决绝,将指尖那枚不稳定的清光符印,遥遥点向那柄插在血泊中的“青冥”!
嗡——!
清光符印落在剑身的刹那,“青冥”妖剑猛地一震!剑脊上那幽暗的翠绿光泽骤然亮起!一股冰冷、凶戾、充满了抗拒的意志轰然爆发!清光符印如同投入沸水的冰块,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光芒急剧黯淡、消散!
噗!
清虚道长如遭重击,身体猛地一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灰败下去!他眼中充满了骇然!仅仅是一丝残留的剑威反噬,就几乎震散了他最后一点本源!
“快……材料!”清虚道长嘶声喊道,声音带着绝望的急切。
幸存的弟子们连滚带爬地冲了回来,怀里抱着、手里拖着各种东西:断裂的玉石栏杆碎块、扭曲的青铜灯台、变形的门环、甚至还有几块从墙壁上抠下来的、镶嵌着金属边角的琉璃碎片……都是些残破不堪、灵气微乎其微的东西。
“不够……远远不够……”清虚道长看着这些破烂,心中一片冰凉。靠这些东西想封镇这柄能伤神只的妖剑?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
“报——!!!”一个嘶哑、带着极度惊恐的声音从残破的殿门外传来!一名浑身浴血、盔甲破碎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见了鬼般的恐惧!
“李……李副统领!不好了!城外……城外乌军大营……炸营了!!!”
炸营?李崇焕一愣。主帅魔将被杀,秽神投影被斩,乌军群龙无首,炸营溃散不是好事吗?
“不……不是溃散!”那传令兵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完全变调,语无伦次,“是……是疯了!全疯了!那些乌国士兵……像……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互相撕咬!吞噬!变成……变成怪物了!还有……还有从他们营地后方……黑渊裂谷的方向……涌出来……涌出来好多……好多……影子!黑色的……像雾又像活物的……影子!它们在……在吃那些发疯的乌军!它们……它们朝着王城来了!!!”
如同冰水浇头!
刚刚因为秽神投影被斩而升起一丝微弱希望的众人,瞬间再次堕入冰窟!
秽神投影虽然被消灭了,但是由唤魔大祭所引发的深层秽魔却并没有停止它们的降临。相反,这些秽魔以一种更为混乱和恐怖的方式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乌国的大军成为了这些秽魔的第一批受害者,它们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