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体己话。"

夜更深时，柳二娘的矮房里还亮着灯。

苏若苕踩着积雪走到窗下，听见里头传来抽噎声。

她叩了叩窗棂，轻声道："前辈，我有样东西想给您看。"

门开得很快，柳二娘眼眶通红，手里攥着块褪色的帕子——正是白日里露出的金丝凤凰帕。

苏若苕取出母亲留下的玉佩，月光下，刻着"苏门救难，长宁县主赠"的铭文清晰可见。

"我母亲当年救过老夫人，嫁入苏府时，老夫人给了她这枚玉佩。"她将玉佩轻轻放在案上，"公主的遗愿，是不是想护住当年救过她的人家？"

柳二娘的手颤抖着抚过玉佩，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案上："公主临终前说，苏家有恩于她......老身本想照着公主留下的绣谱，在婚服上绣个平安纹。

可那周管家拿我徒弟的性命威胁，说不绣前朝纹样就......"她突然抓住苏若苕的手，"小姐，老身真没想害您！"

苏若苕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袖口传过去："前辈，咱们把婚服拆了重绣，可好？"

柳二娘猛地抬头，眼底的阴霾散了大半："老身这就去取绣谱！"

雪还在下，苏若苕踩着积雪往巷口走。

顾砚之的狐裘大氅突然罩下来，带着熟悉的沉水香："谈妥了？"

"嗯。"她裹紧大氅，望着远处渐次熄灭的灯火，"明日得把绣娘都叫到祠堂，拆了那身婚服......"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苏若苕望着漫天飘雪，嘴角勾起抹笑。

这局棋，她终于摸到了关键的棋子。

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手......等婚服重绣完成那天，再一一拆穿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