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夺过来。"她抬头时眼睛发亮,像庵堂里老主持说"菩萨怕因,凡人怕果"时的模样,"大不了......"她突然笑,"大不了我这戏精,再唱一出更大的。"
顾砚之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只把自己的茶盏推过去:"喝口热的,别凉了。"
第二日清晨,晨雾还没散透,小桃就捧着个描金匣子进来:"姑娘,主母院的春杏送了信来,说是夫人让您'大事化小'。"
苏若苕打开匣子,里面躺着封洒了沉水香的信笺。
她展开扫了两眼,突然"噗嗤"笑出声——主母竟拿她的婚事做要挟,说"闹大了恐坏了侯府的名声"。
"小桃,拿剪子来。"她把信笺铺在案上,"我小时候在庵堂学过折纸鸢,不知道这信笺折出来飞得高不高。"
小桃憋着笑递过剪子:"姑娘要折个什么样的?"
"就折个凤凰吧。"苏若苕指尖翻飞,"让它飞过高墙,让那些躲在阴沟里的,瞧瞧我苏若苕的底气。"
纸鸢刚放上天空,就被晨风卷着往东南飞,红笺上的字迹被吹得忽隐忽现,倒像在说些谁也听不懂的气话。
"姑娘,老夫人院里的周妈妈来了。"小桃掀开门帘,"说是老夫人让您明早卯正三刻,去前厅议事。"
苏若苕望着越飞越高的纸鸢,嘴角慢慢扬起个笑。
她知道,这出藏在绣线里的戏,终于要唱到台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