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只在接风宴上露了个脸,与贺景铭正面打个招呼,一年多未见,贺景铭已经敛尽当初风流,沉稳了不少,他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四弟妹”,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眉眼,收了情绪。
傅沉烟想着,这样的贺景铭,能担起贺家一家了。
接下来数日,又是宾客盈门,送别者进进出出,不知多少,好在傅沉烟以有孕做托,只是偶尔露面。
离京时日已定,就在五天之后,从九榆堂到朴景园,大家都在从早到晚的收拾东西,这一去,说不准下半辈子都回不来了,随身要带的东西不可谓不多。
这些事,傅沉烟不管,她自有忙的,五天之中,三天都在傅府。
傅老夫人和罗氏得知她远去雁门,剜心似的痛,当着面却只做笑脸,眼都不错的盯着瞧,恨不得就把她看在眼里、烙在心里,尽其能的为她准备了好几车行李,陪着说笑,转过身去,却是泪水涟涟。
傅如敏不哭,反而乐滋滋的,因她一家三口都是随行的,唐义山早就被拨到贺景梧身边,这次还提升做了个百户,一起去雁门。
转眼到了出发之日,贺府连夜灯火通明,一家人祭祖完毕,又在大堂之上向老太爷磕头辞行,接着,一家老幼出动相送。
冯府一家也到了大半,安平公主和冯泽宁并肩而立,眼睛通红,冯泽宁握着她的手,温柔细致的低头哄着什么。
傅沉烟一眼看过去,安心而笑。
就在那旭日东升之时,登车的登车、上马的上马,一行三十几辆车马,浩浩荡荡的排满了敬贤街,缓缓出西城门而去。
城门外,晨光中,一骑独立。
见车马出城,骑马人催马上前,向贺景梧大声喊道,“将军,属下曾济安请求跟随。”
傅沉烟躺在垫着厚厚的羊毡褥子上,正笑着对杏花道,“唉,只是委屈了你,本来想在京城给你和砚之把喜事办了的,没想到这么匆忙,只能等到了雁门后,再……”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那个朗朗的声音,不由一怔,看了眼身边已经哆哆嗦嗦撩起车帘的梅巧,笑得眼泪都滚了出来。
“等到了雁门,再和梅巧、曾济安一起办喜事吧,人都齐了,一块儿才热闹。”
梅巧失声痛哭起来。
大家却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