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常年阴冷的鬼蜮,理所当然被林琅第一个想起。
凌绸看他身上斑斑血迹,笑了一下:“你倒……还叫她阿棠。”
她语气总这样,凉凉的,像在嘲讽。
林琅与在戚棠面前不太一样。
他没那么多话,没那么欠揍。
也许一开始真的觉得吵来吵去很有意思,可是到了后来,所有真相破土而出,面对着这个用人命与契约垒成高塔保护的姑娘。
他有再多话都说不出口。
她愈天真单纯、愈无忧无虑,林琅越是不想看见她笑。
怎么说呢。
他的族亲皆因扶春而亡。
而他却被迫与戚棠绑定。
她的天真像是开在他们血肉尸骨上的花,愈烂漫、愈罪恶。
他将戚棠的尸身收在乾坤袋里,放出来的时候要凌绸收下。
凌绸头疼的摁摁太阳穴,不知道该怎么跟虞洲说……照她看来,都死透了。
戚棠与那些死去的人不同,她原本就是死的。
凌绸想,怎么办呢?
如果虞洲不因此狂性大发、迁怒鬼蜮的话,她其实还蛮乐意看她痛苦的样子的。
那太难得了。
***
一无所知的虞洲麻木的走,飘过的鬼怪被她生人的气息所吸引,又被她浑身血腥的杀孽重瘴所威胁,只能垂涎三尺的跟在虞洲身后。
她手里拿着弯刀,不同于别的修士。
她脸上带了些麻木的痛楚。
有鬼挡路,她就杀了那些鬼——恍惚又回到了漤外,回到了睁眼闭眼都是杀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