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离大理寺不过两刻钟的路程,我与上官檎、王七快马加鞭赶到时,已是日头偏西。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商会门前的青石铺地映着斜阳,显得格外冷清。
大门半掩,往日喧闹的吆喝声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安静。
“不对劲。”上官檎轻声道,目光扫过门廊两侧站着的几个小厮,“这些人像是被特意安排来盯着我们的。”
我点头,心中已有警觉。
走进大堂,果然不出所料——原本该是商贾云集的地方,如今却只坐了几位衣着华贵但神情紧绷的商人。
见我们进来,几人纷纷低头,仿佛我们不是官差,而是瘟神。
我上前几步,抱拳道:“本官乃大理寺孙珍珍,奉旨查案,请诸位配合问话。”
没人应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正当我准备开口再问,一阵脚步声从内堂传来。
来仲书一身锦袍缓步而出,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是冰冷刺骨。
“哎呀,这不是咱们大理寺的孙寺正么?”他语气轻松,却带着几分讥讽,“听说您要来查这案子,商会这边可都吓得不敢说话了。您瞧,连管事都病倒了,多巧啊。”
我强压怒火,冷笑一声:“来大人倒是关心民间疾苦,连商会的事都如此上心?”
来仲书耸肩一笑:“职责所在嘛。只是听闻有人借查案之名,扰乱商市秩序,影响百姓生计,我不免替大家说几句公道话。”
“哦?”我挑眉,“那请问,是谁在散布谣言,说是大理寺故意为难商会?又是谁让这些商人集体失语?”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神色各异。
来仲书笑容未减,却明显有些不自然:“孙寺正,证据呢?莫非你又要靠那些‘账本’来定罪不成?”
我心头一震,他知道账本的事。
这意味着……商会内部有他的眼线。
不能再拖了。
我转身面向厅中众商:“陆老爷失踪前,在你们商会完成了最后一笔大额交易,这笔交易涉及幽冥莲。我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买卖,是谁接的手,当时又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一名老者忽然起身,怒目圆睁:“妖言惑众!我们商会自成立以来,从未有过什么幽冥莲的交易,更不曾见过你说的东西!”
我眉头一皱,正欲追问,另一名年轻商人却低声嘟囔了一句:“那……那是黑市才有的东西吧。~优′品¨晓?税_惘` \已^发\布¨嶵?欣~漳\截`”
“谁说的?”我立刻追问道。
那年轻人脸色一白,慌忙摇头:“没、我没说什么。”
我心中疑云密布,看来这事远比表面复杂。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孙寺正,不如去后面谈一谈?”
我回头一看,是个身穿素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目光深沉。
他身边站着个侍从,手中提着一只装满账册的木箱。
“你是?”我问。
“姓赵,经营丝绸生意。”他淡淡答道,“不愿随波逐流罢了。”
我眼前一亮,终于遇到愿意开口的人了。
“赵掌柜请。”我示意上官檎跟上,王七则留下来继续观察其他人反应。
穿过一道垂帘,我们进入一间书房。
赵掌柜将木箱打开,取出一卷泛黄的账簿递给我。
“这是商会近一年的副账,我偷偷誊录了一份。”他低声说,“陆老爷最后一次交易,的确是在这里完成的。但真正的买家,不是他本人。”
“什么意思?”我迅速翻看账页。
“他只是中间人。”赵掌柜指了一个名字,“这笔交易,是通过一个叫‘天工阁’的神秘组织下的单。”
我瞳孔一缩。
“天工阁?”
“他们不在明面上,但几乎掌控了整个西北的药材走私网。”赵掌柜叹道,“据说,他们和朝中某些人也有联系……”
我心头猛地一跳。
“你知道他们在哪?”
“有个据点,在城南的旧货市场。”赵掌柜顿了顿,“但你要小心,那里可不是寻常地方。”
我合上账簿,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可就在我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