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不时有灵光乍现。

只是香菱即便见识再多江湖上的手段，此刻也觉十分害怕。

这些高门世家所用的手段，比起江湖的惨烈和首接，更让人感受到权势的可怖。

“本也是拐子，真假并不紧要。”宝钗面色略显苍白，对香菱说道：“亦是罪有应得。”

…………

…………

“父亲大人。”

黛玉手端木盘，身姿轻盈地步入书房。

房中灯火明亮，林如海正在书案前写信。

见黛玉进来，林如海面上泛起笑容。

“玉儿来了。”

黛玉浅笑道：“这是刚煮的燕窝粥，父亲熬夜太过辛劳，吃一盏补补身子。”

林家亦是列侯世家，论起家资，尚在如今的贾家之上。

然林家数代之前便开始读书，家族不崇尚奢华，行事大多清正简约。

若换作贾政晚间熬夜做事，怕是有十来个丫鬟穿梭不停伺候着，哪需女儿亲自端粥入书房。

“我倒想起瑞儿的话来了。”林如海一边用银勺拨着粥以散散热气，一边笑道：“彼时他说的那番糊涂昏话是些什么来着？”

黛玉忍不住了，眼中满是笑意，回忆着说道：“瑞哥哥说，燕窝有何营养？不过是在悬崖之上，物以稀为贵罢了，就像是北方的大白菜，运到南方便成了新鲜物事，用红绳系着售卖，当作宝贝一般。南方的南货，到了北方便有专门的店铺售卖，却不知在南方不过是寻常小吃。这燕窝，无非是燕子的口水，哪有什么滋补的功效……”

黛玉边说边笑，似是忆起了当初与贾瑞因燕窝争执的往昔。

诸多感情，恰是存于这些不起眼的小事之中。

亦因黛玉能够接纳贾瑞这些奇谈怪论，且还时常有所回应，贾瑞才果真对黛玉另眼相待。

红楼这世间，妙玉看似出世，实则是真正的俗人。

黛玉看似事事计较，实则反倒是豁达洒脱、不甚在意世俗之事的性情。

可惜被困于贾府之中。

与贾瑞在一处时，方才真正放松自我，敞开心扉。

此亦是二人彼此接纳对方的真正缘由。

听着黛玉所言，林如海亦不禁莞尔一笑。

贾瑞那跳脱的性子，有时还有些无赖的模样，亏得他还能做出许多大事来。

“爹爹还是依着瑞哥哥所说，起居有规律，要睡得安稳，练体术莫要停歇，要活动起来。而后饮食如常，不贪多亦不节制，荤素搭配，此乃最好。”

黛玉看着那燕窝，似乎也有些懊悔了。

“有些物事，看似并无甚出众之处，然实则有用。”林如海执勺吃粥，笑道：“燕窝滋补终究是有用的，你也莫要凡事皆听瑞儿的。”

黛玉俏脸微微泛红，说道：“也并未全听。”

林如海哼了一声，说道：“瑞儿想必快回来了。”

“果真？仗打完了？”

黛玉眼中闪烁着光亮，林如海见了首摇头。

“是为父在御前所说的话，让瑞儿回京述职庆功，总归要有大将主持献俘大典，他若不回来，叫姜铎去主持，他可有这般脸皮去？冯敬尧，还有张敬唐等人，哪个够这资格？”

黛玉脸色有些发白，她想起前些时日父亲提及皇上对贾瑞愈发忌惮之事。

如此回京，是否会有风险？

“放心吧。”林如海摇头道：“新获大捷的主将，奉旨意回京，皇上能将他怎样？我只怕瑞儿想差了，如今亲自写信让他速回，部曲暂且交由石光珠和牛继宗他们带领，就在永平一带驻守，不必入京。”

林如海觉得，贾瑞不回京才是失策之举。

若是到了连京城都不敢回的境地，与皇上相互猜疑至此。

朝廷又怎会应允贾瑞前往辽镇？

只会严下旨意责令贾瑞回京。

若不从命，便首接宣称贾瑞图谋不轨，意图谋反作乱。

是贾瑞自己先违抗圣旨，大军不会追随，即便有小部分追随也无济于事。

转瞬之间便会从抗击东虏的大将、大周的中流砥柱沦为乱臣贼子，实在是得不偿失。

贾瑞到如今尚未走错路。

林如海主动在御前恳请让贾瑞回京，亦是要向隆安帝表忠心的意思。

便是君臣之间存有嫌隙，于大局与大义之上，贾瑞与他林如海，皆不会有所改变。

这层意思，想必皇上亦是十分明白。

原本依着林如海对贾瑞的了解。

无需自己写信，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