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凤姐儿。
贾赦一脸不耐,他是被凤姐儿派人请来的,根本不知内情。
往常这时候,他正搂着小妾们饮酒作乐呢。
贾政也不耐烦听这些事,只能等着凤姐儿开口。
“这是珍大爷所写的状子。”凤姐儿将贾珍亲笔所写的状纸,先递与贾母。
贾母接过,打量起来。
“刁奴实在可恶!”
贾母略扫几眼,便面色铁青,大发雷霆。
赖家再如何体面,终究是贾家的家生子奴才。
贾珍再怎么糊涂,到底是贾家嫡脉的主子。
竟然被一群刁奴欺辱到这般田地。
贾母亦是恼怒了。
状纸传至贾赦、贾政、贾琏等人手中传阅。
各人神色不同。
贾赦扑哧一笑。
贾政面色平静。
在他们看来,贾珍也是咎由自取。
凤姐儿都急了。
荣府这两位老爷,莫不是脑子里都浸满了猪油……
“即便如此……”贾母反应倒是敏捷,低声道:“叫他们把此次所得的银子吐出来,每家再罚个几千上万的,也就抵罪了。”
贾赦这才回过神来。
三角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些刁滑的奴才,竟敢近乎明抢般弄走贾珍的银子。
平素里捞的银钱必定也不在少数。
此事乃是一个把柄。
是宁府的贾瑞差遣绣衣卫盯着,才拿到了证据。
怎能不趁着这绝好的机会,多多敲诈这些奴才一笔呢?
贾府的这些老爷们,不可能对下人捞钱之事一无所知。
只是在贾府的主子们心中。
水至清则无鱼。
总归要给奴才们留有捞取好处的余地。
只要不过分便罢了。
这一回赖大、赖升等人,对贾珍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这可真是个大好的机会!
“母亲,这事交给儿子办吧。”贾赦欠一欠身,一脸兴奋的道:“纲常之事不可不重,传扬开去,整个神京都得笑话咱们贾家。”
贾政沉着脸,摇了摇头说道:“也莫要做得太过了,他们能有多少家当,也是这么多年效力辛苦积攒下的一点家底。此次虽是过分了些,还是依着母亲所言,交回银子,再罚些也就是了。”
贾母微微颔首。
总归要顾着赖嬷嬷的颜面。
赖家在贾家己历好几代人了。
赖嬷嬷更是贾母的心腹之人,从贾母年少时便服侍至今,己然好几十年了。
这份情谊,也不是能一下子就舍弃的。
凤姐儿着急了:“老太太,宁府的瑞哥儿可说了,咱们若不动手,他可是要动手的!再者,咱们家的亏空,他也说了,抄了赖家和吴家这两家,填补亏空是绰绰有余的!”
满屋子的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半晌过后,贾母才沉着脸道:“贾瑞又要胡来?几个奴才家,能抄出几十万两银子来?”
话虽如此。
在座之人都看得出来,贾母己然心动。
若当真能抄了两家奴才来填补贾家的亏空……
此事自是要做的。
什么样的情谊,能抵得上那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贾母心中暗自思忖……
赖嬷嬷啊,要是真有这事儿,咱姐妹俩的情谊也只能断了啊。
可别怪老身薄情寡义啊。
…………
…………
起更之前,赖嬷嬷坐着一顶软轿回了家。
正门大开,灯火通明。
赖家所住的大院也有十来进,百余间房舍。
还有一个极大的后花园,打理得极为精致秀丽。
遇着什么喜事的时候,赖家也会请主子们到赖家来,往后园赏景看花。
赖家也有着上百奴仆丫鬟伺候主子。
晴雯本是赖家买来的小丫鬟,因生得太过标致,性子又忠诚耿介,赖嬷嬷便将她送与贾母,也算是赖家在贾府布下的又一闲棋。
晴雯的模样,日后开了脸,做姨娘的可能性极大。
如此,赖家可不就又多了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轿子一路抬进二门,首至正堂才停下。
赖大带着家族子弟,候着下人搀扶赖嬷嬷下轿。
到了自家,赖嬷嬷面上神色也变得冷淡从容。
全然没了在贾府时见人便带笑的和蔼模样。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