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打回去。”
“嗯……”
花朗作出思考的样子,重新牵住妹妹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那你乖乖回家洗脸,哥哥想办法让他们变成大猪头好不好?”
“……哥哥。”
小丫头轻轻晃着他的胳膊,看着脚下的石子路——
“你才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爸爸妈妈都偷偷告诉我了,你是燕子神仙送来的——就是外婆家屋顶上那几只燕子,我给它们抓蚂蚱的时候,它们也都告诉我了。”
“……嗯。”
潺潺溪流穿过林外的小桥,不远处传来水牛的哞声,在秋高气爽的天空下显得疏远而萧瑟。
“哥哥,如果你没把他们变成大猪头,我明天可以和他们打架吗。”
“哥哥,你的膝盖还疼不疼?”
“等我以后长大了就能挡住你了,看谁还敢欺负你。”
“哥哥,你比大牛小虎他们的哥哥都厉害,他们的哥哥都不能考一百分,你能考一百分,你是最厉害的哥哥……”
……
这天下午,小镇几户人家被人轻轻叩响了房门。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抬头看向打开门的大人,他站在门槛外,声音礼貌清晰:“叔叔\阿婆您好,我是来告状的……”
那些面红尴尬的脸映在男孩清澈的眼里,他神情自然而平静,只安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似乎那些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可见人”的秘密,一丝一毫都动摇不了他的心防。
他见过更多形形色色的嫌恶与厌弃,现在已经泡在幸福的蜜水里了,对于那些坑坑洼洼的过往……花朗只觉得疑惑:
那明明是他爬上幸福时的落脚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那是需要藏着掖着的污垢呢?
他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这天傍晚,小镇的街头巷尾,打孩子的哭喊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那些孩子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下午在草坡上被人用衣服蒙住头揍了一顿后,晚上回家为什么又挨了一顿竹笋炒肉。
就像花苞苞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哥哥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的膝盖,怎么又开始流血了……?
秋高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