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辆马车在草原上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草原上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j′i¢n\r?u~t-a,.~c′o.m¢
并且草原上昼夜温差极大,马车内,士兵们已经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见状,李开立刻下令说道:“让手下士兵停下来,点燃篝火取暖休息。”
这一次急行军,三千人的大军什么都没有带,没有带大帐和棉被,只在马车内铺了好几层干柴。
带这些干柴,一是为了取暖,二是为了钓鱼。
此时,马勇好奇地问道:“旅长,这草原上伸手不见五指,您点燃篝火,好几里之外都能看到,这不是故意把蛮子往咱们这里引吗?”
李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要把蛮子引过来!咱们追蛮子不好追,但蛮子找咱们,可好找!”
“您是想要用篝火吸引蛮子过来,然后埋伏蛮子?可如果蛮子不打火把突袭过来,我们完全没有防备啊!到时候火铳可就派不上用场了!”
马勇皱眉说道。
李开微微摇头,说道:“你怕黑,蛮子同样也怕黑,黑夜里,敌我都分不清,如果贸然发起进攻,可能自己这边的损失会更大。”
“你信不信,蛮子如果发现我们,会立刻在黑夜中包围我们,等到日出之时,蛮子便会发起进攻,把我们给包了饺子!”
“但蛮子不知道,被包饺子的人,是他们!”
马勇闻言,点了点头,对于李开的计策,他不好多说什么,他能做的,只有服从。?d+i!n¢g·d*i′a?n^t¢x′t\.′c!o!m-
三千人点燃篝火,每十个人围成一圈。
篝火堆在草原上星星点点,干柴燃烧的噼啪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士兵们紧挨着坐下,火光照亮了他们冻得发红的脸庞,火铳整齐地靠在身旁,在火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夜风卷着火星飘向远方,而十里之外的黑暗中,隐隐有马蹄声在草原上回荡。
此时,金狼王帐下大将“铁头”正率领八千骑兵在草原上疾驰。
他勒住缰绳,指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脸上的刀疤在月光下狰狞扭曲:“李开果然在玩火!”
八千骑兵立刻散开,马蹄裹着厚布,在雪地上只留下浅淡的痕迹,如黑色潮水般无声无息地向篝火圈合拢。
铁头拔出马刀,刀身在夜空中划出寒光:“给老子围紧了!天亮前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骑兵们压低身体,弓箭上弦,马刀出鞘,将三千人的篝火阵列死死困在中央,黑暗中无数双眼睛盯着火光里取暖的士兵,像饿狼盯着猎物。·3!3^y!u′e.d·u′.~c~o,m/
晨曦刺破草原时,铁头的马刀正挑着晨雾。
他看着篝火旁“熟睡”的士兵,有人歪着头靠在火铳上,有人把披风裹得像襁褓。
三千人横七竖八地倒在火堆旁,连火铳都随意丢在脚边。
“哈哈哈!果然是群睡死的猪!”
铁头举起马刀,八千骑兵在他身后列成冲锋阵,马蹄踏碎霜花的声响如同战鼓。
“给老子冲!割了他们的头回去领赏!”
马蹄声如雷滚过草原,蛮兵们挥舞马刀发出嚎叫。
就在骑兵冲至百步之内时,李开突然从披风下抬起火铳。
他根本没睡,一直用披风挡着枪管在装睡。
“第一排,起!”
三千个“睡死”的士兵同时暴起,原本歪倒的火铳被猛地端起。
前排士兵单膝跪地,后排站立,三排火铳如林般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冲锋的骑兵。
铁头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见阳光下闪着银光的枪膛,突然想起阿古达说的“火管子”。
但已经来不及了!
“放!”
三千支火铳同时击发,铁丸如冰雹般砸进骑兵阵列。
前排的战马连人带甲被掀翻,后排的骑兵撞在尸体上惨叫着滚落,冲锋的阵列瞬间被犁出三道血沟。
“第二排,放!”
第二轮铁丸紧接着射出,蛮兵们还没从第一轮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又一批人仰马翻。
铁头的战马被铁丸击中前腿,他摔在地上,看见火铳兵们熟练地装弹、上膛,动作快得像狂风。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在睡觉吗?”
铁头爬起来嘶吼,却看见李开站在火堆上,火铳直指他的眉心。
“睡觉?”
李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