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气象厅。-s?o,e¨o\.!i\n!f.o,
总工程师马建明推开门,他气息急促,几乎是一路狂奔冲进厅长张东林办公室。
“老张!天大的喜事!”
办公室内,张东林正对着一幅色彩斑驳的全省干旱预警图,眉心紧锁。
持续三个月的罕见夏旱,已经让省里几次点名批评气象厅预报不力,他这个厅长的位置都有些风雨飘摇。
闻言,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
“什么事,老马?天塌下来了?”
“天没塌,是财神爷……不,是救星要来了!”
马建明反手关上门,满面红光地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金山县,祁同伟!被省委一号车接走了!”
张东林的瞳孔猛地一缩。那因为熬夜而迟钝的神经,瞬间被这几个字炸得根根绷紧。
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之大,带得椅子向后滑出半米远。
“哪辆一号车?!”
“还能是哪辆!”马建明激动地一挥手,“汉a-00001!钟书记的专车!”
“我刚跟金山局核实,千真万确!他们的人亲眼所见,一个姓燕的年轻人亲自去接,估计就是钟书记身边的大秘,燕文权!”
“好!好啊!”张东林紧锁的眉头豁然开朗,连日来的疲惫和焦虑一扫而空。
他激动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拳头都攥紧了。
“除了来我们省厅,他还能去哪?这个节骨眼上,钟书记亲自点将,肯定是调他来主持大局的!”
两人对视,彼此眼中都映着绝处逢生的狂喜。
“祁同伟可是个将才啊!”马建明搓着手,语速极快,“你想想,金山那个老大难的防洪工程,他硬是结合气象大数据,搞了个‘精准防洪预警系统’,效果拔群,连省水利厅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都跑来取经!”
“还有马桔镇的旅游开发!”张东林接上话,眼睛发亮,“把气象景观包装成旅游卖点,这思路,这格局,全省都找不出第二个!他要是来了,咱们这个夏旱的烂摊子,说不定就有救了!”
“没错!他一来,咱们厅的业务水平,绝对能上一个大台阶!老张,待遇上可千万不能亏待了人家!”
“那还用说?”张东林一拍桌子,下了决心,“省管干部,正处级。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住房!马上安排!厅里专家楼最好的那套观景房,不是一直空着吗?给他!车也配上!不,我直接把我的车先给他用!”
就在两人热火朝天地规划着祁同伟入职后的宏伟蓝图时,张东林的秘书敲门进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厅长,省委组织部刚下来的红头文件……”
“是祁同伟的任命?快,快给我!”张东林几乎是抢一般,从秘书手里夺过了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文件。
马建明也激动地把头凑了过去,眼神灼热。
文件标题很短。上面的内容,更短。
【任命:祁同伟同志为汉东省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处副处长(正处级)。】
办公室里,那股火热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张东林脸上的笑容,像是被寒风吹过的湖面,瞬间凝固。马建明那双搓得发热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反……反贪处?”马建明嘴唇翕动,喃喃自语,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张东林把那份薄薄的a4纸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每一个铅字都像是铁铸一般,冰冷而沉重。
最后,他颓然松手。纸张轻飘飘地落回桌上,像一片宣告希望破灭的枯叶。
“唉,白高兴一场。”
……
与此同时,汉东省人民检察院。
检察委员会专职委员,陈岩石的办公室。
一份同样的任免通知,正被一只青筋暴突的手死死捏着。那坚韧的纸张,在他掌心被攥得变了形,发出痛苦的呻吟。+优′品,小~说/枉, ~首`发?
他没有拍桌子,也没有怒吼。这位在政法战线奋斗了一辈子的老人,只是铁青着脸,嘴唇抿成一道刚硬的直线,浑浊的眼球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祁同伟。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
就在昨天,他才跟检察长季昌明拍了桌子,说要找个机会,好好敲打一下这个在金山县“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