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的功劳只配为列侯,我会心甘情愿当个列侯,努力辅佐圣君。
可我的功劳如果配得上王爵,我德能配位,为何不受?”
小羽用看奇葩的眼神看他,道:“你竟然这样想,这么缺心眼儿你之前是不是在南昌亭长家里吃白食?”
——我咋就缺心眼了?我这么想——有功必赏,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韩信很想在这个话题上,好好与老母争论一番。¢看¨书¢屋! ~首′发\
可老母莫名其妙转移了话题,他又不敢不回应。
“非吃白食,小子在南昌亭长家当食客。”韩信道。
——人家一个小小的亭长,养什么食客?不过是可怜你、又欣赏你而已。
小羽越发觉得这家伙有点夹脑风,又问道:“河边漂洗纱丝的老妪,已经送了你多少块大饼?”
话题跑得太快,韩信愣了一下才跟上,道:“她一直在河边清洗纱丝,几个月了,每天一块大饼,记不清多少块了。”
这个时代讲究男耕女织。
织好的棉纱与蚕丝,需要放在水里漂洗好几遍。
老妪不是洗衣妇。
她是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干劳务。
在纺纱的时节,老妪可能连续几个月,天天跑到河里清洗纱丝。
这是她维持生计所必须的工作。
她身上带一块大饼,相当于现代人带着盒饭去工厂打工。到饭点了,吃自己做的饭。
小羽道:“老妪为何送你大饼?”
韩信终于尴尬起来,讪讪道:“小子向她承诺,将来必有重报。
她很生气,骂我说——大丈夫不能自食,可怜我才给我吃的,从没期望我报答她。”
“她虽然这么说,但小子绝不违背承诺,将来必定厚报之!”他又语气坚定地补充道。
小羽盯着他的脸庞,右手不停掐算,表情逐渐古怪。
“你觉得有人对你好,必定是期待你的报答?”
韩信摇头道:“只要有人对小子好,小子都应该报答,无论他期不期待。有恩必报,是小子坚持的信念。”
小羽又问:“你为何不去南昌亭长家吃饭了?”
韩信很想大喊:丘山老婆婆,你是不是夹脑风?问东问西,没一点章法,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他没喊,也没消极应付。
他一五一十回答道:“亭长妻做好饭,端入内室,提前吃了。
我去时,已无饭食。
这明显是嫌弃我,要驱赶我。
我大好男儿,岂能受此大辱?之后便再没去过南昌亭长家。”
他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怨气与愤恨。
仿佛吃白食的是南昌亭长,而不是他。
小羽若有所思,道:“你理直气壮地去亭长家吃饭,理直气壮地生气。
又理直气壮地以壮男之身,接受老妪之饼,还连吃几个月,没丝毫羞愧。
皆因你从接受好处起,便在心中将自己得到的好处,量化成契约型的债务。
你下定决心百倍报之。
百倍报之,犹如完成债务偿还。
你还坚信自己能一展才华,有能力百倍报之,故而心安理得。”
韩信皱眉道:“小子没有婆婆说得这么功利。
别人的好,小子会始终记在心里。
不是完成报答,就恩怨全消。
不过,婆婆有句话说得对。
小子既然受了好处,肯定要百倍报之,也必定能百倍报之。
既然百倍报之不过是时间问题,小子为何不能心安理得?”
“唉,你这种情商”
小羽叹了口气,道:“你没法在淮阴待了,恰好老身也认识一位亭长。
那亭长一身缺点,简直一无是处,唯有一个优点——真心喜欢豢养吃白食的朋友。
单论这一点,他与你简直是天生绝配。
老身送你去他家混日子,如何?”
韩信疑惑道:“小子淮阴人,为何不能在淮阴待了?”
小羽道:“你可知道,老身为何来淮阴、为何过来找你?
别人都称呼老身‘丘山老母’,老身就是这神州大地之母。
专门修复遭创伤的大地之脉,镇压或疏导地脉中的邪煞。
一旦发现了龙脉,必定精心护养。
因为龙脉之于大地,犹如脏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