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乖巧地在一旁帮苏姝端水洗布。
没多久,傅长卿便与大夫一同赶来,门外侯着面露忧色的大掌事。
傅长卿大步走入室内,面色难看,看见自家“逆子”傅子画倒没有心思再接着骂他,而是吩咐大夫为傅夫人看病。
室内无一人说话,均一眨不眨地看着大夫把脉,心悬了起来。
来的路上,丫环已经将事情发生的过程给大夫复述了一遍,就连苏姝问的有关嗜睡的问题也一并说了出来。
半炷香后,大夫叹口气,站起身不敢抬头看傅长卿:“夫人确如苏小姐所言,得,得了嗜睡症……”
傅长卿瞪大双目,将手搼紧到指甲嵌入肉里。
大夫扑通一声跪倒,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良久后,傅长卿叹息声,将大夫扶起,重新询问了番傅夫人的身体状况,以及日后照顾夫人需要注意的事项。
大夫知无不言,一时既为傅夫人难过,又为傅长卿的为人感动。
送走大夫后,傅长卿又找来丫环和大掌事,事无巨细地吩咐起照顾傅夫人起居的细节,并叮嘱他们定不要在傅夫人面前提病情恶化的事。
吩咐完后,傅长卿才重回室内逮着苏姝感谢了番。
“子画……”傅长卿神色复杂地看着傅子画,最终还是只道了句“多陪陪你娘亲”。
傅子画内心大动,又哭又怒地咆哮着让傅长卿骂他,让傅长卿说傅夫人如此这般都是他傅子画害的。
“子画……”傅长卿一时哽咽,眼睁睁看着傅子画崩溃哭着跑走。
苏姝宽慰了他几句,便起身离去,留傅长卿与傅夫人厮守。
“苏小姐。”有丫环候在门外等她,恭敬道:“夫人有令,日后就由我们负责您的起居出行。”
苏姝点点头,跟着丫环往回走去,不经意地问起傅夫人的病情。
丫环们对视眼,还是由年长些的那位向苏姝粗略解释了番,但并没有透露过多细节。
原来,傅夫人在生二儿子时难产,身体落下了病根,所以才有方才傅子画说都是自己害的、他不该出生那出。
苏姝又向丫环问了些南宫家的事,发现自己“南宫”二字刚说出口,丫环们的脸色就变得精彩起来。
难道……
“狐狸精!”有年纪小的丫环低声骂道。
“住口。”年长的呵斥了声,向苏姝推脱道她们很少出傅府,自是不知南宫家的事。
苏姝猜出了些什么,也没有再逮着人家小丫环多问。
一行人走着走着,遇上来报信的侍卫,手中拿着一把挂着紫缨穗的浅木制成的折扇。
青鸟抬了下眼皮,黑眸中掠过一丝不悦。
侍卫莫名觉背后一凉,不知所以地恭敬向前行礼,双手递上了折扇道:“苏小姐,傅府外有一名公子求见,说是你的老朋友。”
苏姝双眸一沉,轻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接过折扇,并没有将其打开,轻声道:“确实是老朋友。”
“那……”侍卫试探道。
“呵。”苏姝轻笑声,随手将折扇丢回给侍卫,绕过他径直离去,还不忘背着挥挥手道:“不见。”
侍卫眨眨眼,嗅出了些不寻常的气息。
不过,他就是个传话跑腿的,也没那胆儿凑上去问个刨根见底。
哼哧哼哧地,侍卫拿着折扇小跑离去。
打发走丫环后,苏姝坐在院中门廊上发起了呆,脑海中又浮现起在神界的种种,青丝上落了数片白色花瓣犹不自知。
青鸟轻跃起,在她身旁幻化为人形并坐,依旧是青纱缥缈,凤眸清冷。
待陆庭修为她取下三四片花瓣,苏姝才眨眨眼,回过神来侧头看他。
陆庭修避开对视,倒是择苏姝身上的梨花花瓣择得很认真。
苏姝收回视线,低头晃着小腿似蚊子般自语道:“怎么可能会原谅你。”
陆庭修动作一顿,不自觉看了下苏姝侧脸。
少女面皎如月,透彻双眸中泛起盈盈波光,睫毛时不时上下扑扇很是灵动。
他收回视线,继续择那梨花花瓣,轻启薄唇道:“你不高兴?”
少女低头不语,渐渐停下了晃动的腿。
下一秒,她侧身枕上旁人大腿,在门廊上蜷缩起身子。
她察觉到旁人身体僵了一瞬,才想起身旁的人不是师尊而是羽嘉始祖!
未待苏姝惊跳起,一张软毯凭空出现,盖在了她身上。
似被封印了般,苏姝忽地失去所有爬起身的力气,只想似往日枕着师尊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