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主不疾不徐地走来,用着沉稳的语气说:“眼下世人皆知五重会已然召开,晨栖近日客流涌动,难免会混进一些心怀不轨之人,若这之中有魔族潜伏,后果不可想象。”陆维筠向夫人走近了些,“况且正羲自小未曾出府过几次,又如何能带尹家小姑娘畅玩晨栖?”
“即如陆城主所言,这魔族已知我们聚在晨栖,又怎会冒着如此危险来晨栖,陆城主所言,未免可笑!”在城主夫人身旁的宋知弦突然开口,语气不屑。
“魔族之人心地险恶,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陆维筠态度坚定。
宋知弦冷哼一声,“这么多年来,你都是用这套说辞禁锢着怀音的吗?真是好手段!”
此话一出,其余在场的人都神色一紧,宋怀音轻轻扯了扯宋知弦的衣袖,但对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陆维筠脸色骤变,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妻姐此话言重了,我绝非此意,之后多年前怀音在晨栖街上遭遇歹徒抢劫,之后虽成功脱险,但我这心时怀愧疚,这才不允怀音私自外出,绝不是妻姐所说禁锢!”
“音儿在晨栖遭遇了歹徒?!”宋知弦面露紧张,紧紧握住身侧人的手,关怀地问:“当时可有受伤?如此要事为何不写信与我?”
“当时幸亏夫君携人及时将我救出,这才未受伤害,姐姐不必担心,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城主夫人也握住了宋知弦的手,温言安慰道。
听到这话宋知弦才舒了口气,转身对着陆维筠又是一张冷脸,“说到底还是你治理不当,音儿在琉光从未遇到这样的险境,来你晨栖就歹徒不断,先是不让音儿出门,现又阻止自己儿子上街,这整个晨栖就数你最威风了,当真是说一不二的陆城主!”说着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调。
未等陆维筠辩解,宋知弦又开口道:“我与怀音相伴十七年,你不过才与她成婚十六年,我与音儿血浓于水,从生至死,恒久不变。今日有我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整个花院的气氛降至冰点,陆正羲突然站上前来,“父亲,宋姨,正羲—”话未说完,宋知弦出言打断:“长辈还在说话,不可插嘴!”
陆维筠无奈,最后答应了,临走前细细嘱咐陆正羲要时刻提防外人,保护好尹望舒。后又对宋怀音说五重会结束便带她去城中逛,但宋知弦此刻就要带她出府,“音儿今日便要和我一同出府,你还是先回吧,五重会在即你要忙的事多着呢,我们就不打扰了。”又是狠狠打脸了陆维筠。
宋知弦边走边说:“早就告诉过你,长得好看的男人最不能信了,你当初不听,死活要嫁给这样一个人……”宋怀音虽是听着,但也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夫君,陆维筠依旧伫立在原处,看得出脸上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望眼欲穿……
一番争执下来,尹望舒还是有些恍惚,直到陆正羲再次牵起自己的手时才缓过神来。望舒忍不住问:“宋岛主对你父亲一直以来都有这么大的敌意吗?”
“姨母极少来晨栖,但每次来都免不了和父亲发生口角,两人并未真正发生较大口角,今日算是较以往严重了许多。”
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尹望舒没有过多追问,想到一会儿就可以去见识繁华晨栖城,止不住的高兴,心里暗自感谢宋岛主。
换好衣服,拿上钱袋,尹望舒兴冲冲地跑去与陆正羲汇合。
走出城主府,尹望舒问陆正羲:“羲哥哥可喜欢游街?”
“幼时曾憧憬过,但父亲不允,许是父亲怕我时刻惦记繁华市井,无心为晨栖百姓尽责。母亲曾在一年元宵偷偷携我上街赏花灯,十里通明,煞是好看。此后在书中看到有关其描写,总觉不如那日所见。”
陆正羲的话语中带着回味,从他脸上看得出来他对此行也充满期待。望舒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自己在盛云也被父亲告诫不可私自出宫,但有时间一家人还是能够出宫闲散,比起对方,自己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尹望舒安慰道:“今天虽然不如佳节热闹,但作为晨栖最繁华的地带,必定也是车水马龙!”
“那到街上望舒妹妹可以牵住我的手,不可随意乱跑,记住了吗?”
“嗯嗯!”
昭华街上,人头攒动,吆喝声此起彼伏“瞧瞧看看啊!刚炸好的香酥麻花,不香不要钱啊!”“银丝糖啊银丝糖,现做现卖师傅忙呦!”“今早做的包子还热乎嘞!便宜卖了!”热闹景象使望舒目不暇接,陆正羲也有些看迷了眼。望舒提出想买糖人,于是两人来到摊前,挑选一番后,决定买个兔子形状的,陆正羲也要了一个一样的,准备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