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晔亭他们离开周家的时候离着正午时候还早得很。
几人也不忙着回家,就沿着村子中央那条石子小道慢悠悠地溜达,顺便熟悉熟悉枣花村的环境和人。林家人初来乍到,跟谁都不认识。赵拙言倒是跟谁都熟,见着谁都能寒暄两句。村子中央的大榕树下围着好些个下棋的中老年汉子,其中包括昨日赶车的老陈头和之前才刚刚出门的村长周长荣。挤在最外围的面相刻薄的老汉姓廖,绰号廖嘴薄,是枣花村里出了名的刻薄讨嫌人物之一。他挑剔地打量了林家人一眼,阴阳怪气道:“红英女婿,这几位就是来投奔你家的亲戚?不会也跟你一样,也是被流放发配来的罪……奴,哎呦!老陈头,你踢我做甚?!”老陈头白了他一眼,笑着打圆场道:“枣花村八十六户人家,往上数个十代,谁家祖上不是被发配流放起来只知诸位跟赵先生连着亲,还不知到底是连个什么亲呢?”大榕树旁边的石井台子上围着一圈洗衣洗菜的妇人,其中有几名性子厚道的婶子也帮着搭腔道:“赵先生,这三个孩子可长得真好,您快说说,他们跟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啊?”“对呀,瞧瞧这两位小郎君,大的长得可真俊,小的也长得英武!这小闺女更好看,眉眼生得就跟年画里的福娃娃一样!”“我琢磨着吧,就是跟赵先生有关系,怕是也隔得远!这五官容貌当真是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不对,仔细瞧瞧,这小闺女那双杏眼跟赵先生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一位性子促狭的婶子装作意外道:“咦,赵先生生的是一双杏眼?!我还以为是眯缝眼来着!”另一位性子同样十分促狭的婶子接话道:“赵先生刚来枣花村时确实是生了一双杏眼,怪只怪红英厨艺太好,硬生生将赵先生原来的杏眼给喂成了如今的眯缝眼了!”“噗嗤!”“哈哈哈!”洗衣洗菜的妇人笑得前俯后仰,林岁晚兄妹三人亦是忍俊不禁。赵拙言胸怀十分宽广,半点也不介意牺牲了自己,娱乐了大众。等到众人都笑好了,他才依次介绍道:“诸位乡亲,我给大家介绍介绍。”赵拙言指着林晔亭道:“这是我妹夫,也是我亲家/.52g.g,d./,姓林,祖上有些武学传承,如今带着家小来枣花村生活,以后瞧我面子上,还请诸位乡亲多关照。”林晔亭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抱拳客气转了半圈,算是跟在场的枣花村人都打了招呼。林晔亭性子本就比赵拙言更为严肃端方,那通身杀伐气势刻意收着时还好,若有意流露出一两分来,便是悍匪都得心生警惕,更何况是普通的农夫农妇。老陈叔和周长荣对视了一眼后,谨慎地抱拳回了礼。廖薄嘴等人却已经噤如寒蝉,石井台子上的妇人更是大多都僵了脸,目光躲闪着不敢再随意玩笑。赵拙言看着妹夫有意威慑众人()?(),只默默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
等他收回了气势后()?(),
才笑得十分自豪道:“哪位婶子说这三个孩子跟我关系隔得远的?告诉你们5()_[(.)]5?5*?*?5()?(),
这三个可都是我嫡亲的外孙、外孙女!”
赵拙言拍着林岁晓的肩膀夸赞道:“这是老大,读过几年书,还算有些天赋,已经考中举人了。”“豁!”“这这、这般年纪,竟然就是举人老爷了?!!”“不得了,不得了!”见气氛活络后,廖薄嘴又开始刻薄道:“嘁,哪门子的举人老爷,尽吹牛!不管是谁,任凭他以往有多厉害,这一遭流放发配啊,身上的功名估计也都被悉数掳去了,以后还不是得像咱们一样,跟牛马似的俯身在地里讨生活!”“……”这老头幸灾乐祸的说话调调可真讨人厌啊!林岁晚立在两位兄长中间,左右拉着她大哥和二哥的手,扭头慢吞吞道:“我们一家虽被贬迁来了北疆,可我大哥哥身上的功名还在的,平城衙门办的户籍证明